第32章 寿命不过二十五(1 / 2)

又有人:“这是郑怀远啊,才走了几年你就不认识了?”</P>

“哟,还是没变嘛,当年不知道是谁说要做一品御前侍卫,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让我们另眼看待”</P>

“就是,就算武功再高还不是低人一等,那些个宰相有谁看重他?如今又灰头土脸回来,真给我们郑家庄丢人!”</P>

“就是就是”</P>

我挡在郑怀远面前,走向他们:“我还以为是一群狼在嗷嗷乱叫呢,原来是一群狗啊,看起来不过是土狗,一无是处,所以才守在狗窝等好心人送吃的”</P>

“你!”</P>

郑怀远拔剑对着几人:“欺负她,赢了我的剑再说!”</P>

几人不再声张,我和郑怀远前行,他看向我:“谢谢”</P>

我歪头笑道:“我就是好管闲事,一味的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不是所有的狗都听得懂人话的”</P>

我拿出一个自己编制的布娃娃:“送给你”</P>

郑怀远接过:“送我?”</P>

我:“我一直说喜欢你,却没有实际行动,那是我之前一直在忙,很抱歉,这个布娃娃和我很像,我要告诉你的事,你从不孤单,我在你身边,假使没有找到你爹,你也要为自己想想,还有人在乎你”</P>

“嗯”郑怀远点头</P>

来到客栈,榔头带我们到他的房间,刚打开房,那人靠在窗边一动不动,我上前探他的鼻息,把人翻过来:“不是你爹”</P>

榔头挠头:“不是啊?那他怎么天天看你们家的房子?”</P>

我:“人死了两三日了”</P>

郑怀远丢魂失魄,我来到他面前:“我接受你的情绪,不代表其他人能,你也不想出丑对吧?那就使劲捏你手中的布娃娃,我本想买彩塑,但怕你摔坏,这个娃娃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不会是最后一件,我们走”</P>

我带着郑怀远来到后山,一大片鸟尾草,我采下一株鸟尾草递给他:“我拿走了他的生命”</P>

郑怀远反方向挼掉它的穗子,随风飘摇:“这样不就行了”</P>

我浅笑:“换个角度想它是不是就能继续生长了?”</P>

他点头,我上前抱住他:“两个很可怜的人交织为一体便不可怜了”“放下对我的成见,你的包袱,我张开臂膀,你呢?”</P>

“我,会试着控制我的情绪,不再乱发脾气了”</P>

“就算你碎成了一瓣一瓣,我也会捡起你用耐心拼接,用爱滋养”</P>

“值,得吗?”</P>

“不爱才会权衡利弊,真爱是不计得失,纵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P>

我们坐在鸟尾草旁,我把他的头按在我的肩上,他娓娓而谈:“我给娘和后爹安置了墓,后回到那个家,非常冰冷,没有欢声笑语,我没有办法自力更生,于是到别人家里借住,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他们表面对我笑着,心里在骂着,这孩子也是,我们又不是他的亲人,真是个拖油瓶!我辗转多年,无时无刻不再练武,都是我自学的”</P>

我:“自学成才,我钦佩不已”</P>

他又道:“可我心里还是忘不了,没有爹娘的庇佑,那些小孩子们用石子丢我,我无法告状,一肚子的委屈无人可以诉说,身如浮萍,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会彻底崩溃,一死了之,不过我撑了下来,但韩子衿所言让我又想了很多”</P>

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不切实际的问题,但现在你有我啊”</P>

郑:“你说我会不会死在三十岁前?”</P>

我拍拍他的头:“万般皆是命,我们无法逆天而行,但不起眼的一句话说不定就能改变未来,你要是被她一句话左右,那你也不是我看得起的人,我师父虽然是大覃第一女相师,可她不是神,人肯定会有犯错的时候,做不到十全十美,但你努力过了那便问心无愧,你也不算白走人间这一遭”</P>

“你呢?你能活多久?”</P>

“寿命不过二十五,但灵魂亘古不腐!”我站起身,仰天长笑,他也站起来:“灵魂亘古不腐!”</P>

我仰视他:“祝你”</P>

郑怀远笑吟吟:“也祝你”</P>

我又道:“一品御前侍卫”</P>

他:“大覃一代女帝”</P>

两人击拳,击手,我又带他会他家:“房子长时间不住本是要被官府贴封条收为国有,但是我一直交着钱,榔头也时不时打扫”</P>

榔头坐在桌子上:“谁让玉姐下命令了呢”</P>

郑:“你不是在那边的山上吗?怎么还会到这么远的郑家庄替我收拾房屋?”</P>

榔头:“我榔头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遁地缩骨爬树,无所不能!”</P>

郑怀远双手叉腰:“你这只猴子挺能干啊,之前是我不对”握拳行礼</P>

榔头笑呵:“没关系没关系,叫我头哥就行”</P>

我轻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低调!”</P>

郑怀远:“你是扇他呢还是给他擦脸呢?”</P>

我:“先发制人嘛,不然怕你的拳头就飞走咯”按着他的手:“出去走走吧”</P>

走前我转身看向榔头,榔头挥手:“去吧去吧”</P>

我们在街上走着,黄沙漫天,看见有些家门上系着一串串灯笼椒,我走上前,郑怀远摇头:“我好久没回来了,我不知道,别问我”</P>

我:“不问你,瞧你吓的”敲门:“请问有人在吗?”</P>

大婶让我们进门坐,我:“大婶,门上系着的串串灯笼椒干什么用?”</P>

“驱邪的!”</P>

我和郑怀远看向彼此,郑:“什么邪物?还没过年,年兽不至于这么早就出来吧?”</P>

“不是年兽,去年我们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怪物,我们叫它为灯椒娘,它每夜都会到家家户户串门,伸出一双手,要是我们不给灯笼椒还有粮食,那它就会吃了我们”</P>

我:“有先例吧?”</P>

“就是村东头老陈家,他全家都被吃光了,我们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们的骨灰”</P>

我:“还要粮食?”</P>

“我们会把粮食丢在上面墙的瓦上,它会飞上去拿走粮食,然后揭下一片瓦,要是没揭,那就说明粮食还在,它下次再来,要是我们动了粮食一下,它就会来砍我们的手臂!”</P>

郑:“大婶,有人被灯椒娘砍过手臂吗?”</P>

“有!就是李家李辉,我们都看见他的断臂了,血淋淋的”</P>

我:“能带我们去老陈家看看吗?”</P>

大婶带我们去老陈家,蜘蛛结网,我:“很久以前的事了吗?”</P>

“有半年了”</P>

我:“你们就任由它拿走你们的粮食吗?怎么不上报官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