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援引弗洛伊德的理论作为一种依据:文艺是作者日常生活中不能实现的愿望的替代。</P>
“诗可以怨”是在中外文学中具有相当解释力的概念,无论中外,现代诗人大多敏感、孤独、悲伤、脆弱,而惠特曼却是一个醒目的反例。</P>
从《草叶集》中浮现的惠特曼骄傲、勇敢,充满能量和希望,不迷惘,不虚无,有明确的目标和自我身份。</P>
惠特曼少有异化的感觉,他在大自然里和城市里都如在家中。华兹华斯书写了大都市伦敦的异化感,而惠特曼自豪地称纽约为“我的城”(my city)。走在城市的人群中,他没有陌生感。他认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同伴,他没有社交恐惧症。他拥抱现代性,拥抱现代机器。在他看来,“现代”这个词是英雄性的(the heroic modern),是应当歌颂的,而“现代”的前沿与代表就是美丽国。</P>
惠特曼作为志愿的医护人员参与了美丽国南北战争,目睹了惨烈的伤亡,但他没有感到幻灭,也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始终笃信自由、平等、民主与个人,相信这些将最终胜利。</P>
许仙觉得,某种意义上,诗人惠特曼和另一位美丽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海明威类似,都是勇敢而有英雄主义情怀的人,代表了美丽国精神特质中的鲜明一面。</P>
“我闲步,还邀请了我的灵魂,我俯身悠然观察着一片夏日的草叶。”</P>
“我知道万物的完美和谐与宁静,他们争论时我一声不吭,我跑去沐浴,自我欣赏。”</P>
“片片荆棘和黑草莓,记忆里的那只鸟,曾对我歌唱。”</P>
“在疾病和忧伤丛生的群山之上,一只自由鸟永远高高翱翔,翱翔在更加纯洁、更加快乐的风中。”</P>
“我是那与温馨的、越加深沉的夜一同行走的人,呼唤被夜半拥半抱的大地和海洋。”</P>
“我无论生活在哪里,遇到任何意外都要保持自我平衡,面对黑夜,风暴,饥饿,嘲弄,事故,挫败,都要像树木和动物那样坚韧。”</P>
“我被猛烈狂怒的冰雹阻挡,透不过气,我沉浸在甜蜜中,喉管在虚假里被扼紧,终于我解脱出来,重又感受这谜中之谜,我们称之为活着。”</P>
“港口已不远,钟声我已听见。万千大众在欢呼呐喊,目迎我们从容返航,我们的船长威武而勇敢。”</P>
“我按自己的方式生存,这足够了,即使世上没人理解我,我安然而坐,即使世上没人不理解我,我安然而坐。”</P>
“我还会作为一个赢得最后胜利的士兵那样站起来。”</P>
……</P>
是的,即使这次的神战比上次凶险百倍,我还是会像上次一样,赢得最后的胜利的,我也必须胜利。</P>
智慧生命一如朝露草叶,脆弱、短暂、坚韧而美好,先天诸神这样恐怖无情的存在,不应再降临世间。</P>
三人看书到十二点,许仙又给两位府主做了午餐。</P>
吃完后许仙拿额温计给她们又测了一下温,确定了基本正常了,叮嘱她们今天暂时别出门受凉了,便告辞离去。</P>
分别的时候,秦娆抱住许仙,亲了亲他的脸颊,看着他,温柔道:“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P>
呃……她这是还记着我和慕解语说“我也有想你”的事呢。</P>
许仙揉了揉秦娆的头,答应道:“好的。我肯定会想你的。”</P>
他顿了顿,看了看站在边上可怜巴巴的苏玲珑,心下轻叹,主动张开双手,轻轻抱了抱她,放开,嘱咐道:“晚上再吃一次药,好好照顾自己。”</P>
苏玲珑开心地连连点头,很想但最后还是没敢学秦娆亲他,只是有些娇憨又有些怯怯问道:“你偶尔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想一下我吗?”</P>
许仙不由得失笑,道:“苏大府主这么可爱,我自然也会时常想起的。”</P>
他说的是实话,所以他说得也很坦然坦荡。</P>
苏玲珑那张娃娃脸立刻绽满了喜悦。</P>
许仙跟两位府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P>
直到目送许仙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秦娆才关上“苏秦小筑”的门。</P>
秦娆转身,面色有点沉重,看着苏玲珑,认真道:“我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P>
苏玲珑却已从沙发上拿起了一支鸡毛掸子,虎视眈眈,看着秦娆,也认真道:“我也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