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沈绾绾为了别的男人而流泪,守竹神情癫狂的大笑了起来。</P>
沈绾绾的下巴被他捏的发红,身体上的疼痛早已麻木,远比不上她心中的痛。</P>
到底是年少时爱了多年的男人,此刻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沈绾绾的心忍不住抽痛。</P>
有一半是为了自己的蠢笨而痛,有一半则是为了殷怀民的突然离世而伤感。</P>
“贱货,你竟然还会为了那样的男人而伤心。”</P>
“你可知殷怀民那个丧尽天良的,他为了两万两银子把你们的亲生女儿唐梓瑶,卖进了花楼接客呢。”</P>
听到这里,沉浸在痛苦悲伤的沈绾绾,大声的否决道:“不,你胡说。”</P>
“你在说谎,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瑶儿和钰儿可是殷家毋庸置疑的血脉。”</P>
沈绾绾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拿到了十五万银票的殷怀民,能会干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P>
“你怕是还不知,殷怀民除了你生的那一对儿女,他在外面养的外室,为他生了两子一女。”</P>
“不过听说,自从殷怀民官场失意,他便打算申请外调回乡发展,貌似让那母子四人提前回去了。”</P>
守竹尖锐的语气,宛若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深深扎进了头皮之中。</P>
“不,不要再说了。”</P>
沈绾绾疯狂的摇晃着脑袋,挣脱了守竹手掌的牵制,头重重的砸在了枕头上,眼前频频泛黑。</P>
见沈绾绾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守竹又继续火上浇油。</P>
“绾绾,真的不要我说了吗?”</P>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唐梓钰的下场吗?”</P>
儿子到底是沈绾绾的软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角隐隐渗出了血泪。</P>
守竹顿感心疼不已,轻柔的擦去了那刺目的血泪。</P>
“唐梓钰被沈景泽带到公堂上指认殷怀民杀害你一事,不知怎的,他突然反口摔了一跤,磕破了脑袋人当场没了。”</P>
守竹此刻心中相当痛快,缓缓站起身,开门朝着厨房看了看。</P>
这世间,沈绾绾与别的男人有关系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P>
从今往后,这个女人只属于自己独有了。</P>
“钰儿,我的孩子。”</P>
“啊!”</P>
沈绾绾凄厉的大喊,内心彻底溃不成军,随着两行血泪流下,她再也没了求生意志,额头用力撞上了床沿。</P>
鲜血喷洒而出,那双流淌着血泪的眼睛木讷的瞪着。</P>
守竹听到动静为时已晚,当看到沈绾绾惨死的模样,心下又恨又痛。</P>
“贱人,你就那么爱他,连死也要跟他死在同一天吗?”</P>
“你想追上他的脚步,投胎与他再续前缘,我偏偏不让。”</P>
守竹疯狂的对着沈绾绾的尸身自言自语。</P>
良久过后,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拿出斧头把沈绾绾的尸体分解,浸泡在坛子之中。</P>
“绾绾,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P>
“我才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也只能爱我。”</P>
精疲力尽的守竹,守着这些坛子,软软的瘫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睡。</P>
天色渐晚,采月手持一根蜡烛,缓缓走了进去。</P>
房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干净的被褥上布满了鲜血,地上守竹酣睡宛若死猪。</P>
当采月目光触及被丢在地上的斧头,她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P>
沉重的铁链声响彻在耳边,因疲惫陷入梦魇的守竹,不愿睁开眼睛。</P>
手起斧落,惨遭折磨的采月发了狠,用斧子将守竹劈成了肉泥,又奋力敲碎了那些坛子,发泄着连日积压的委屈。</P>
她的一双手被铁链磨出了血迹,双目呆呆盯着燃烧的蜡烛。</P>
不过多时,冲天的火光在黑夜中燃烧,火势蔓延的速度很快。</P>
待到住在周围的人将火浇灭时,小院子里早已烧成了一片废墟,几名官差赶到只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P>
生来自命不凡的沈绾绾,最终自食恶果,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在身死连祭拜的人都没有。</P>
她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