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太妃这么说,倒是让琦太妃心里更加狐疑了。
就算宫人有些吵闹,在这个当口也是正常的,毕竟自家主子出了事,身边的下人肯定是最担心的。
可疏太妃自己也是主子,真的让一个奴才闭嘴,大可以斥责几句,他们多半都会乖乖听话,安静下去的。
为什么要把人捆起来,还捂住嘴巴,该不会是想要制止她说其他话吧?
反正太医在做事,琦太妃也插不上手帮不上忙,她反而看向角落里那个嬷嬷。
“来人,将她嘴巴里的东西给拿走,人也松绑,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在搞什么鬼?”
没办法,有琦太妃在,这里都得听她的命令行事。
纵然是疏太妃,也是比琦太妃矮上一截的。
疏太妃不敢阻拦,只能任由琦太妃让人放开了那个嬷嬷。
嬷嬷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朝着琦太妃爬了过来:“琦太妃娘娘,求求您替我们家娘娘做主啊,她是被疏太妃派人推下去的。那可是数百个台阶啊,人从高处坠落下去,就算能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多半也要残了。”
“你说什么!”
听到她的话,琦太妃直直看向了疏太妃:“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这是诬陷,娘娘,这真的是诬陷啊!我,我当时和宫女已经下了台阶了,压根不清楚身后发生了何事,我就是听到一声叫喊,跟着回头去看,就发现她已经掉下去了。虽然我很想抓住她,可是台阶太陡峭了,也没有挽留她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怡太妃滚落到最下面。”
“那这个宫女为什么要说是你?”
疏太妃无语到了极点:“她是一时情急,脑子坏掉了吧。我之所以让人将她控制住,就是因为她一直在大喊大叫地嚷嚷个不停,而且都是说一些胡搅蛮缠的话,根本不是实际情况。如果不制止她,给外人听到了,还不知道会误会成什么样子呢!琦太妃,您是知道我为人的,我真的不是那种会对自家姐妹下毒手的人。我跟怡太妃又没有宿怨,干嘛害她呢。”
嬷嬷却是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撒谎,疏太妃你撒谎!我们家娘娘跟你之间,积怨久矣。之前七殿下就是无端被你指责了,才会被打了一顿板子,现在还在宫里受苦。立王殿下也处处为难我们殿下,我家娘娘就是为了跟你说清楚所有的事,你不耐烦,掉头就走。娘娘为了追你跟了上去,你竟然让婢女将她推下去。我都看着呢,我什么都看着呢,就算您高高在上也不能改变你是凶手的事实!”
疏太妃急得想要骂人,可是当着琦太妃的面,她又不敢造次,只能不停地替自己开脱:“琦太妃,你要相信我,千万不能听这个贱婢的话。她失心疯了,什么脏水都往我头上泼,可是不是我做的事情,我坚决不会认的!这样吧,我指天发誓,如果是我干的,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这总行了吧!”
她们各说各的,吵得不可开交。
琦太妃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叫个不停,她伸手制止住她们二人的说辞。
“好了,现在你们一个说是疏太妃指使下人做的,一个怎么都不承认,说是她疯言疯语。本宫没有亲眼所见,自然是无法断定的。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不是本宫一人说了算的,肯定是要告知宫里,让皇上和太后娘娘定夺。”
琦太妃又让人去四处询问,看看是否有目击到这一幕的宫人路过。
嬷嬷也担心,万一真的被人看到了,对自己不利。
她便高声撕扯道:“这是在疏太妃的宫里,她的手下当然什么都为着疏太妃了。奴婢身份卑微,不会有人帮奴婢的,可是奴婢纵死也要将事情说出来,不可以让我们娘娘受了这么多苦,却不能讨一个公道。”
怡太妃身边的其他宫女也都飞快地赶了过来。
在得到琦太妃的应允之后,她们才能靠近了。
一看到怡太妃在病榻上生死未卜的模样,众人哭着抱作一团。
再看到嬷嬷,采儿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嬷嬷,您不是陪着咱们娘娘去找疏太妃要个说法的吗,为什么娘娘会伤得这么重!”
琦太妃盯着她:“你刚刚说,这老嬷嬷是陪着怡太妃去找疏太妃要个说法?是什么说法,具体为了何事,你必须给本宫交代清楚。”
“回琦太妃娘娘,是我家娘娘听到宫里的消息,得知七殿下在宫里的情状不太好,心里十分担心。她又听说,可能是立王殿下于其中使了绊子,故意打压七殿下,才会想着去找疏太妃说理。嬷嬷是陪着娘娘去的,奴婢本来以为,她们说几句话就该回来了,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直到刚刚有人来通报说,娘娘从高处摔下来,伤的很重,我们才知发生了什么。”
看来这个嬷嬷说,怡太妃和疏太妃不对付,并不是骗人的说辞,而是真的有什么嫌隙。
琦太妃的目光严厉起来,看向疏太妃也多了考究。
见琦太妃这么盯着自己,疏太妃更紧张了。
“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都愿意发毒誓了,您还不相信么?”
嬷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她:“发几个毒誓算得了什么呢,对您来说不过是开口讲几句话,不痛不痒,老天爷又不会真的对坏人做什么。人家说祸害遗千年,反而好人没有好报了。总之您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琦太妃,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我怎么会疯了呢。您问问怡太妃宫里的人,我是不是临走的时候非常正常,没有任何毛病,就因为说了实话,现在就成了疏太妃嘴里的疯子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采儿一听这话,当下肯定是站在嬷嬷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