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 批复(1 / 2)

宫里,慕容浔看着梁家再次送来的请愿书,不由挑了挑眉。

慕容霁刚好在书房里跟他议事,他就把东西顺手给了慕容霁。

“你看看,梁老爷子对二房这偏心的模样,也不知是福是祸了。虽然梁家大房之前确实有错,可是那错误究竟是他刻意为之,还是梁二私下动了手脚,免去了自己的责任,尚且不清楚。”

慕容霁飞快地将请愿书看完:“梁老爷子这话里话外,对二房都是推心置腹,却将大儿子数落得如同禽/兽不如的东西。这对比,当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这已经是梁家第二次送过来了,中间间隔的时间也委实算不得长。看得出来,他们是心意已决了,倘若朕再不做定夺,梁家怕是会有微词,更显得朕不通人情。”

慕容霁客观地提了一句:“不过臣弟说一句公道话,论起当差办事的能力,这梁二跟他大哥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如的。”

“朕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迟迟不给答复。一个偌大的家族,靠着一个酒囊饭袋如何能撑得起来?梁老爷子年岁大了,怕是老糊涂了,听了二儿子的花言巧语就自行拿了主意,却没有想过,有什么能力担什么责任,他也不怕祸及子孙,把家底子给败光了。”

可是慕容浔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大笔一挥,提笔在请愿书上落款,并盖上了玉玺。

“皇兄还是答应了?”

“有二就有三,朕已经为他们考虑过,给过他们机会了。富贵在天,梁家有没有这个长长久久的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朕总不能替臣子的家事时时操心,不然还不落人家的好,说不定他们又要请太妃或者老七来朕这里说情了,麻烦。”

听他提到老七,慕容霁想到了什么。

“前两天轻丹在‘丹心’店里,看到老七带着两个小姑娘一起去。不过轻丹认得其中一个是梁家二房的小姐,另一个却眼生。最近京中隐约有传言,说是老七和于府的小姐似乎有结亲的意思,该不会是真的吧?”

慕容浔抿唇一笑:“不假,如果轻丹是看到一个瞧着文静、有些内敛的小姑娘,便是那位于三小姐没错了。老七特意找到朕这里来求,说是他对人家一见钟情了,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朕要是不点头,倒是显得朕这个兄长强拆弟弟的姻缘了。”

话虽如此,慕容浔还是看出来慕容霁的神色有一丝微妙。

他当即领会到了慕容霁的意思:“朕知道你的担心,你所想的,也是朕此前想过的。”

慕容霁听他这么说,也不遮掩了:“如果老七的母族不是梁家,他跟于家真的结亲了,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老七心思单纯,并不是心机深重的孩子,对他本身我是信得过的。可是他的母族梁氏,实则算不上安稳。当年禹王谋反,梁氏的人面上划清界限,可是据我所知,梁家跟亨通银庄的渊源不浅,沾亲带故,说不定到今日都有关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BiquPaiCoM

慕容浔赞同地点头:“是,怡太妃第一次同我说起于家的时候,我就一下子想到了这一点。慕容贤虽然在汝金城中流放,尚有一线生机,他的处境跟死了也并无两样。以禹王当年犯下的过错,他想要重振旗鼓绝无可能,他有心,天下苍生却不会答应。可人活着一天,都保不准仍会存有贪欲,并不意味着危险就不复存在了。”

这些道理,慕容霁明白,慕容浔自然也明白。

“若是朕考虑周全,为了控制住风险,就该掐断了这一火苗。这也是最初,朕没有立刻答应怡太妃,故意拖延的道理。”

慕容霁却听出了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可皇兄还是答应了。”

慕容浔平静地看了过去:“老七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以前朕有腿伤,落魄的时候,他还经常去王府探望,虽然那个时候朕不愿意见人,总是将这孩子拒之门外,他却从未由此有什么不满,每每见到朕,依旧热情亲昵。虽说后来比起你和老六,朕同他不是那么亲,可他在朕的心里,始终是想要疼爱的弟弟。”

这话,也是慕容霁能猜到的了。

慕容浔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就算是君王,也是心最软的君王。

“知道了。皇兄宅心仁厚,心里将手足亲情看得深重,也是老七的福分。希望他能永远铭记您的良苦用心,不要生出邪念为好。臣弟也会多盯着梁氏一些,以防他们有什么暗地里的小动作。”

听到慕容霁这么说,慕容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有慕容霁替他分忧,这些年他也轻松了不少。

若是他们慕容氏的人,都能够像他和慕容霁之间这么信任,推心置腹地为彼此考虑,那慕容氏的江山,便能源远流长了。

很快,被批复的请愿书就和圣旨一起,被送到了梁家去。

梁二爷掩饰不住面上的喜色,激动地伸手接过了圣旨:“皇上大恩,臣定将铭心不忘,日后袭了爵位,会竭尽所能地让梁家增光添彩,为朝廷出力,为君王分忧。”

宣旨的内官办事公办地笑了起来:“咱家在这里,恭贺梁二爷大喜了。皇上还说了,梁大爷上次虽然犯了错,可是禁足的日子眼看着也要到了。该责罚的,他都已经受了,梁二爷您日后作为一家之主,理当继续兄友弟恭,不计前嫌,跟梁家大房和睦相处,才是长久之道啊。”

梁二爷当即拱手:“请公公代为转告给皇上,臣一定谨记圣上教诲,对兄长敬爱有加。”

说到这里,他又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可不知是不是兄长对袭爵一事不满,这些天嚷嚷着要分家呢。父亲尚在,这家本不该现在就分散了,臣也十分为难。兄长又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决定的事情,只怕臣难以说服。真要是闹到了现在就分家的地步,便是臣力不从心了,到时候只能进宫像皇上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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