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沁之的哥哥曹飞檐多番请奏,想要求见慕容浔,当面呈上一些证物。
慕容浔本就对那件事情存疑,他也很想知道,是不是背后还有其他的隐情。
所以他没有耽误,让人低调地将曹飞檐给带进宫里。
一见到慕容浔,曹飞檐就掏出了一样东西。
“皇上!此前在皇后娘娘的宫内,是因为发现了一个被藏匿于香囊当中的虫蛹,才引起了蝎子的出现。从而使得皇后娘娘受到惊吓,皇嗣也因此流失了。种种线索,皆指向是微臣的妹妹曹沁之所为,可是微臣兄妹几人,自小就接受组训。将清白做人的道理铭刻于心,绝对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就谋害他人,因而微臣坚决相信家妹是无辜的,便多方走动,想要找到证据。”
慕容浔示意内官将曹飞檐呈送的东西拿过来。
等东西放到他面前,他才注意到,里面居然也是一颗虫蛹。
“这是何物?”
“此物,乃是陀眠虫的虫蛹,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东西就是当初被放在皇后身边香囊里的同样的蛹。”
慕容浔仔细看了看:“这世上的虫蛹,很多都模样极其相似,你如何肯定,这两个虫蛹都是孕育同一种虫子?”
当时很多人都查看了那个虫蛹,但是连赵轻丹在内,包括其他的太医,都没有办法辨认出具体的东西。
本来他们是打算再等一等,看看这个蛹到底会孕育出什么类型的虫子。
谁知道等了许久,蛹身都开始干枯了,也没有活物破蛹而出。
最后无法,只能将东西给销毁了。
而今单看曹飞檐拿过来的这个虫蛹,根据慕容浔的印象,的确和当初那个极为相似。
曹飞檐被问及,恭敬答道:“回皇上,微臣拜托了身在各地的友人,想要打听一种能够吸引到蝎子之类毒物的虫蛹或是虫子,经过多月的寻觅,一位远在西域的友人回信说,他知道一种虫子十分容易吸引到蝎子出现。因为西域之地,蛊虫较多,其中有一个地方名为蝎子滩。当地除了蝎子之外,最多的就是这个陀眠虫了。”
“陀眠虫?”
“不错,这个虫子跟其他的虫子大为不同。此虫大多数从出生到死亡,全部都是在虫蛹之中,只有极少数能够破蛹而出,幻化成飞虫。但无论是飞虫也好,还是一直在虫蛹里无法幻化的静物,都有特殊的气息,能够吸引出蝎子。”
“微臣反复地跟友人确认过,他也托人快马加鞭地送了虫蛹过来,就是您看到的这个。这个虫蛹现在已然快要失去生机了,但是残存的蛹壳对蝎子还是有吸引力。在来的路上,微臣特意观察过好几次,每每将它放在窗台,都会有蝎子现身。”
听到曹飞檐这么说,慕容浔陷入了沉思。新
他说的应该不是假的,那就是说,当初放在皇后床头的东西,居然来自于西域。
事情一下子又复杂了起来。
曹飞檐言辞恳切:“皇上,微臣虽然有身在西域的友人,可是平日里极少走动,若非是为了给家妹洗清嫌疑,微臣压根不可能跟他有什么联系。再者,家妹更是不可能认识那样偏远的人,又怎么会得到此物,并将此物带到宫里来呢。这真的是一场用心险恶的构陷,大概是家妹出身宗南府,一入宫又得到您的赏识被封为德妃。这样的境遇遭到了某些人眼红,才会蓄意栽赃,就是为了将家妹和宗南府一并打压住。”
“皇上,宗南府的前程如何,我等身为臣子不敢有任何的抱怨。但是此事涉及到我曹家上百口人的清誉和名声,尊荣地位可以不要,曹家却不能有失了家风,玷污了门楣啊!”
慕容浔盯着虫蛹看了许久:“可是光凭着此物出自西域,你也不能证明曹沁之就是无辜的。东西出处再远,只要想得到,都是能够得到的。你既然能再次找到虫蛹,如何证明,你妹妹当初没有能力得手呢。”
“微臣知道,仅仅依靠这一点还无法彻底给家妹开脱。只是微臣希望皇上能够重新调查此事,查看宫中是否有其他人跟西域有一些特殊的来往。新晋的诸位娘娘中,说不定就有人跟西域往来密切,从这个方向下手,或许皇上能有其他收获。”
慕容浔敲了敲桌子:“行了,你先退下吧。你说的事情朕知道了,虫蛹先行留在宫中,朕会让人好生研究一番。关于曹沁之一事,朕也愿意再次让人去调查,如果她当真无辜,该还给她的东西,朕一定会弥补。”
听到慕容浔愿意再给曹沁之一个机会,曹飞檐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恭敬地行了个大礼,被人带着退下。
慕容浔的目光再次扫了一眼虫蛹,随即吩咐近侍。
“去,到宸王府请宸王妃过来叙话。”
赵轻丹很快就被人给请到了宫里,她不明所以:“皇上突然召见我,是为了何事?”
慕容浔将虫蛹推到她的面前:“朕对那个虫蛹的印象不是很深,你且看看,眼前的这个是不是之前在皇后宫里发现的同一物。”
赵轻丹不由打起精神,上前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
“从纹路和形状来看,的确非常相似。这是哪里来的,先前的那一个,我记得不是已经销毁了吗?”
“这是刚刚,曹沁之的兄长曹飞檐秘密求见,呈送上来的。他说此物乃是陀眠虫的虫蛹,而陀眠虫大多一生都在虫蛹中度过,少数也能破蛹而出,成为飞虫。这也跟我们先前疑惑的地方对上了,毕竟我们等了很多天,都没等到那个蛹里有活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