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茉被李默的动作弄得一动不敢动。
她只能忍着剧痛抬头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泛起一片水光。
“陛下,属下并无叛国的心思,会嫁给罗将军也只是机缘巧合。若您不答应,属下明日不会跟他成亲的。”
听到这话,李默戏谑地笑了笑,这才缓缓放开了她。
红茉狼狈地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不明白这位手段厉害的帝王是怎么想的。
“听闻罗雀不近女色,鲜少有什么人能入了他的眼。连之前朕派细作去接近他,都没有成功。”
李默看着红茉极美的侧颜,不由挑了下眉毛。
“看来,你果然生的美艳,才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男人都动了心。既如此,朕又怎么能拆散一桩姻缘呢。”
红茉握紧了手指,总觉得李默话里有话。
果然,他幽幽地补充道:“不过你的身份是渝北凤卫,就该知道,身上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嫁给罗雀,可不是让你爱上他。而是有朝一日,能发挥你的作用,帮助渝北完成大业,你可听明白了?”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将她定义为女细作,监视着罗雀的一举一动。
红茉心头一阵酸涩,这怎么可以呢。
她是真心爱那个人,如今却被李默变成了一把藏住锋芒的刀。
岂不是说,有朝一日会刺向罗雀,鲜血淋漓。
红茉不自觉地手脚发冷。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迷茫。
她忽然不想成亲了。
从驿馆里出来,红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走着走着,她的面上一凉,抬起头就看到了天空飘起了雪花。
同一时刻,揽月楼里,赵轻丹抬头看着夜空。
她蓦地胸口一滞,有些难受地蹙起眉头。
慕容霁连忙搂住她:“怎么了?”
“下雪了。”
他看着飘落到地上的雪花,不由疑惑起来。
以前常说沈月秋是“雪见愁”,可她没想到赵轻丹看到雪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显然,她的反应跟天气冷暖无关。
这几天都是那么冷,也不见她有所不适。
分明是一下雪就生出异样。
慕容霁忍不住问:“难道你之前也被那种毒蛇给咬过。”新
赵轻丹没什么力气,靠在他身边坐着。
因为不忍心看到赵轻丹虚弱的模样,慕容霁还是坚持请了太医过来。
上一次下雪的时候,其实太医已经到王府看过了。
但是那会儿是第二天,雪已经停了,赵轻丹的症状几乎消失了。
所以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现在,太医仔细地端详了许久,跟其他几个同僚讨论了一番,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王爷,实不相瞒,王妃这个症状,下官行医多年,唯一觉得很像的,就是‘雪见愁’。”
听到这个名字,慕容霁跟赵轻丹皆是一愣。
赵轻丹可没忘记,上次听说还是慕容霁向自己解释沈月秋的病症。
怎么好好的,反而她也有了。
太医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当年咬了王爷的毒蛇非常罕见,压根不是咱们安盛的品种,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若是一次被王爷您碰上了倒是能理解,可再一次被王妃碰上,听起来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说完,他又看向赵轻丹:“王妃可还记得,自己中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应该很多年了,本宫不太有印象。”
慕容霁则是想到一点:“当年本王险些中毒,是在七年前的宫中盛宴,当时很多朝廷要员的官员的子女也一并进宫赴宴,有没有可能王妃小时候是跟着太傅赴宴,但她自己不记得了。”
“王爷的意思是,您跟王妃被蛇咬了,说不定是同一天?可是这样不应该啊,王妃好歹是太傅大人的女儿,若真的被蛇给咬了,宫里怎么都会竭力治疗的,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而且赵家的人也该知道情况,不会无所应对。”
赵轻丹有些茫然。
“我从未听家里人提起过中毒一事,旁人不说也就罢了,我母亲却是不会瞒着我的。不然改天回赵家,问问母亲好了。”
慕容霁点头,又想起一事:“当年替沈月秋诊治的那个太医是谁,人在何处?”
这位太医愣了愣,表示自己不知道。
但是他们太医院都有档案记录,哪位太医在什么时候医治了什么人,都是记录在册的。
于是他便派人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