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似玉没有说那位李先生的名字，只愧疚地叹息：“嗯，是一位昆曲花旦为我们拖住了当天的巡逻队长藤井一郎，才能安然登船。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枪击照片，春和楼被烧毁，她被人带走，不知有没有活下来。”</P>

我想到那天浣青衣的决绝，心中的酸楚让我不由低下头：“她被霰弹所伤，身上一共十八个弹孔，根本救不了。”</P>

……</P>

一阵沉默被门口黄包车师傅的轻声询问打破：“是几位要去医院吧？”</P>

萧秋一身黑色背带裤加白衬衣，捂着胸口轻咳：“既然你是熟人，我也安心了。”</P>

“老师，车已经到了，我先送您去东山医院。”卿似玉扶着萧秋另一边胳膊，关切地问着，“吃过药感觉怎么样？”</P>

不等萧秋回答我先抗议：“不能去东山医院！”</P>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萧秋现在状态很不好，劳累过度肺病重到吐血，我甚至不敢让他住院，因为历史上他就是在羊城东山医院被强硬拖走关入监狱。</P>

“离姑娘，东山医院的医生对老师病情最为熟悉，我们必须去。”卿似玉将萧秋扶上了黄包车。</P>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只能一起去医院。</P>

经过半个月的治疗，萧秋的脸色好了一点，一有精神就开始看报写字，在我和卿似玉的督促下吃药、休息，身体保持着不好不坏的状态。</P>

眼见着从申城开启了政变的序幕，迅速席卷整个南方，4月14日，我被上线领导通知去一趟佛山接人。</P>

离开前，我在萧秋和卿似玉身边留了两道护身符和一只通风报信的小鬼。</P>

等到了佛山人没接到，领导说海上天气不好，海运延迟，得过几天。</P>

没有收到小鬼的求救信号，我就在码头随便找个地方凑合，这几年我为了方便行事留的一头短发，打扮的跟男子没什么区别。</P>

4月18日，我终于等到了这位不认识的客人，将他交给上级领导就回了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