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说到王刚翘辫子非常高兴：“还好那种人渣老天爷都不留他，鸢鸢刚满七个月，那赌徒就因为讨债的上门打死了他，打人的坐牢了，臭赌鬼也嗝屁了，真是天道好轮回！我看过了，孩子不随王刚，随鸢鸢呐～”</P>

江鸢瞅着睡熟的江黛：“妈也这么说。”</P>

……</P>

当天十一点桑桑就生产了，他等到桑桑一切顺利，检查了她的情况才去准备第二天早上第一场产妇手术。</P>

手术做完，他拿了瓶水想喝，却见符莹莹含着眼泪推桑桑出来，那张脸安详得宛如白纸没有一丝生机，走过去摸了摸，还有温度，但符莹莹把她推进了太平间。</P>

他不相信，只是做了两个小时的手术，最爱的人就……就没了？他在救别人，可自己的爱人却救不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P>

羊水栓塞作为产妇并发症，死亡率高达70%-80%，第一反应马上抢救也只是提高成功率，仍有死亡风险。</P>

他知道不能怪符莹莹，她是真的尽了全力，因为这是所有产妇都会存在的风险，那他能怪谁？怪他不该让她怀孕吗？</P>

可她是喜欢孩子的，他也喜欢啊，难道他们想拥有一个爱情的结晶……也有错吗？</P>

他在太平间的尸床边想温暖快速变凉的身体却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握着她冰冷的手单膝跪下，这样才好近距离地看她。</P>

每一根头发都被寒气染的湿漉漉，脸上开始慢慢有了雾气，并且逐步变成霜花。</P>

他呼出的每一缕气息都是白烟，心中的积郁无处发泄，憋的快要死了。</P>

院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听不清说了什么话，只感到某个地方被针扎了，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P>

醒来后，他忙着处理后事，也忙着带孩子，没心情去关心自己家以外的事，父母的帮忙让他能缓一口气。</P>

每到夜深人静，绿枝熟睡后，他总觉得桑桑还在，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她，但真正伸出手，只有冰冷空荡的另一半床铺，然后他就会失眠多梦，梦里有桑桑嬉笑怒骂、甜言蜜语，有出产房时的虚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