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少女的脸颊上浮现起笑意,她掀开薄毯,爬到床头柜边,拿出了一张文件样的东西,“维亚德林爵士转告我,让你半夜回来后去大楼里找他,然后,你可以先看一下这个。”
“现在就过去啊.这是什么东西?”范宁疑惑接过这页文件。
「物质名称:re、fa、#do(四个音符)」
某些不相干的景象莫名其妙地拼凑在了眼前,范宁用力甩了甩头。
“你是不是累了?”希兰递去关心的眼神,“高度紧张加上来回奔波,或许你小憩一会再出门也行,维亚德林爵士要你回来后过去一下,但也并非具体的时间,应该不急一时。”
“没关系。”范宁闭眼又睁开。
「总会各研讨组、各郡分会、各城市学院及其他下辖学校或附属机构:
兹任命学派会员卡洛恩·范·宁为乌夫兰塞尔分会会长一职;
学派会员李·维亚德林不再担任乌夫兰塞尔分会会长,任命其职务为指引学派导师。」
落款日期是今天,单位直接是指引学派,下方显示抄送了另外三家非凡组织及提欧来恩警安总署。
“卡洛恩,你又升职了。”靠在床上的少女笑吟吟道,“在离你入会还不到一年时候,而且和毕业典礼上一样算是跳级,我们间的关系又多了一种,就是没想到这次你竟然算是我的上司”
“比如之前有哪些?”范宁故意打趣道。
“商演合作对象。”希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整个人钻进薄毯子,“晚安,帮我关灯吧。”
带上酒店房门后,范宁脚步轻盈地踏过走廊。
应该就是新的任职文件下来后,办理相关手续一事,各郡分部负责人的任命,已经是在总部层面决定的了。
从这里走到圣塔兰堡城市学院的老图书馆大楼不过百余米距离,在靠近正门宽阔的台阶时,范宁的灵觉就感受到了从黑夜高处穿透而下的目光。
他抬手挥拍,二十多米开外再次传来了泥土和草根的窸窸窣窣声。
下一刻,他迈步踏上钢铁雨水滤网,在夜风中朝上空飞去。
“或许我下次可以物色某种常用的东西,用以完成此类方便又实用的凌空移动,不然老是跟公共排水设施过不去也不是个办法”黑色外套猎猎作响,范宁心中如此想道。
…
而且晋升高位阶后的灵性进一步稳固后,他觉得这种“钥”相无形之力可指挥的范围比起初更远了。
随后,他整个人直接从老图书馆七楼的窗户踏了进去。
“卡洛恩,你的灵感强度似乎比我的预期还高。”维亚德林浑厚的声音响起。
“会长,什么事情?”范宁还是倾向于叫他的老职务,因为相比于特巡厅的“巡视长”,教会的“主教”或“大主教”,学派势力高层的“导师”称呼总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以后你是分会会长。”维亚德林纠正道,“今晚叫你过来,是因为你已晋升高位阶,成为了学派会员中最骨干的力量,有一个很重要的测试——也是启示——会带你执行体验。”
“测试?启示?”范宁问道。
“每位高位阶的有知者,在造访移涌‘盆地区’时都会初见核心之处的辉塔,尽管穿越门扉要求极高,过程也极为凶险,但这永远是摆在高位阶群体面前的求索之路。”
“等下你入梦后,学派会指引你去见一次‘焚炉’残骸,这曾是学派除‘铸塔人’之外,研习精深程度能排第二的见证之主。”
“在关于‘焚炉’的梦境里,你会体验到一些和邃晓者甚至更高处的神秘有关的,不便在醒时世界过度论及的隐知,当然这种超验的感受最终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启示,清晰或是模湖,取决于你自己的灵感和洞察力,我们也会根据相应特征,来判断你晋升高位阶后的灵感强度和后续潜力。”
“焚炉”残骸.范宁却是捕捉到了后面这个关键词。
他之前就疑惑过,为什么指引学派初代领袖“圭多达来左”的名字,会出现在大宫廷学派的石碑落款上,难道“焚炉”就是第3七大器源神里面,传承下来为指引学派所研究的那位见证之主?
维亚德林带着他走出办公室,然后来到一处蒸汽升降梯,直接下沉到了-3层地下室。
让范宁感到惊讶的是,这里并不是类似办公走廊或类似特巡厅封印室的布置,而是一处极为宽阔的空间,地面、天花板以及远方四周墙壁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缝,就像干旱下微微裂开的土地。
中间则是用大量花岗岩巨石直接堆砌而出的祭坛,看起来就像一处仅仅建造了下面几层的塔基结构,尤其引入注目的是祭坛岩石也遍布裂缝,其间隐隐有紫色电芒闪烁。
这个祭坛或塔基让他观察的灵性感受到了极不稳定的状态,构成视野的各个元素在更替、旋转或振荡,空间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都会成形而出,或相反地破碎重组。
过了一分钟后,身后的升降梯再次运来了第二拨人。
“指引学派总会长,圣塔兰堡城市大学荣誉校长p·布列兹先生。”
“指引学派导师、提欧来恩理工大学着名物理学家、第二代差分机设计者卡门·列昂先生。”
“另外这三位是学派总会即将新任命的,常驻圣塔兰堡的研讨组组长,职务上与你平级,当然今天的主要任务不在于互相介绍,所以暂且略过,你们之后会有共事机会。”
总会长今天竟然都过来了?加自己是四位新任命的高位阶会员.
按照维亚德林的说法,“焚炉”启示会涉及到邃晓者及更高处神秘的隐知,也会反映出自己高位阶后续的可能性,这让他不免有些期待和跃跃欲试。
要知道,他现在作为波埃修斯提名艺术家,直接拥有着晋升邃晓者的资格!剩下的只是自身客观条件的问题了。
“范宁会长,我今天第一次见你。”布列兹短促又低昂的嗓音击打在范宁的心脏上。
“应当说,不管是你入会后进步的速度,还是你本身担任此职务的年龄,亦或是作为‘锻狮’级艺术家的年龄,都实为我生平所罕见,我很希望能看到你走向下一阶段的灵性潜力究竟如何。”
旧日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