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卿叫许芦根把山贼扶正,跌倒在地上,不好回话,继续问:“你们做山贼多久了?”</P>
“女侠,俺们不是山贼!”瘦高个也是有个性的,都说了好几次了,俺们不是山贼,俺们是良家子中的小混子。</P>
黄毛七一脚伸过去,恶狠狠地说:“注意态度,俺们老大问话,竟然敢反驳,找死!”沦为阶下囚了,还敢嘴硬,还敢大声说话,老虎不发威,当俺们是病猫啊!</P>
瘦高个被踢倒,自动跪起来,像不倒翁一样翻身。懦弱胆怯地说:“大侠,俺们真得不是山贼,俺们真得是附近是村民。”哭哭啼啼地,看样子挺委屈的。</P>
程顾卿无语了,好吧,既然那么坚持不是山贼,俺换个问法:“你们来这山多久了,什么时候占山卖水的?”</P>
这个问题,中规中矩,瘦高个小混混接受,诚实地说:“俺们一个月前来的,村里人都逃荒去了,俺们无地可去,就到这山头了。”</P>
其实也想跟着村里去逃荒,可村民实在厌恶这种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又祸害乡亲的小混混,拒绝和他们一起逃荒。</P>
就像瘦高个,父母双亡,大伯给口饭吃,但本身又懒,喜欢偷鸡摸狗。</P>
一气之下,大伯与他断绝关系,多年不来往。平时到镇上做做赌场打手,没事就回村找几个志同道合的小混子,除了大伯家的鸡不偷,把村里的鸡偷个遍。</P>
等再次回到村,发现村里人都不见了,村屋空溜溜的,留下老弱病残的,喘着气告诉他,能逃的,全都逃了。</P>
瘦高个本也想逃荒的,结果发现身无分银,又没有存粮,还独身上路,能逃去哪里?还不如不逃,找镇上的兄弟,合计合计,互相抱团取暖。</P>
程顾卿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些大刀哪里来的?”银光闪闪的大砍刀,和官差的差不多,这群人,去哪里弄的?别告诉俺是买的,这种刀属于管制品,有钱也买不到。就算买到,被查出来,也犯法。</P>
瘦高个心头一紧,支支吾吾,鬼鬼祟祟的眼睛乱瞄。</P>
黄毛七又一脚过去,凶残地说:“老实交代!”</P>
这些小滑头,说话可要大打折扣,就像徐癞子,成日在村里游荡,懒得出根。</P>
徐家村有村长管着,有秀才公做证,小混混不敢祸害村里。徐癞子也就是游手好闲,不做生产,因为有阿爹阿娘,回家有饭吃,饿不死。</P>
瘦高个哀嚎一声,这个黄毛好绝,踢人真疼,俺看他更像山贼,求饶地喊:“大侠,饶命啊,俺说,俺说,其实这些刀,是俺老大,在衙门偷的。”</P>
程顾卿皱了皱眉,衙门的东西那么好偷?不信地问:“怎么偷,衙门是你们能进去的地方?”</P>
瘦高个支支吾吾,最后下定决心,豁出去:“俺们有个兄弟,认识平远县的一个衙役的儿子,曾经去过衙门,熟门熟路,所以.....”</P>
“所以,你们一群人,就去衙门偷大刀?”这也太好偷了吧,还有偷了出来,竟然没人追查?</P>
“俺们开始觉得好玩,看到仓库里有大刀,耍起来威风凛凛,想偷几把出来玩玩,等玩够了,就偷偷放回去,这些刀都是仓库里面的,多余出来的。</P>
那个衙役的儿子告诉俺们,仓库隔段时间才有人检查,平时都没人来的,拿出去耍耍,神不知鬼不觉。”瘦高个贼人偷偷瞄了一眼他们的老大。</P>
那个衙役儿子,就是老大偶尔认识的,所以大伙才能玩到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