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事,李时勉突然感慨起来:“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先祖后主性情软弱,不善理政,好吟弄风月,沉迷奢靡,听信谗言,自毁长城,醒悟之时,早已晚矣!”
蓝猴儿听的一脸茫然,嘟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听不懂!”
“不过我听过一件事,不知道真假,既然是你先祖,你给我讲讲,这个李后主,他有个皇后姓周是吧,听说被那个又黑又胖的宋太宗给……”
“住口!”
李时勉脸色一变,彻底炸了,袖子一甩,大骂道:“竖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你咋又骂我竖子,我就是随口问问,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急什么啊……我要说错话了,你也别跟我一个小孩一般见识……不是……你低头干啥……”
李时勉突然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咬着牙说道:“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殿……”
蓝猴儿回头一看,立马和李时勉站在一起,同样低声道:“还有老朴那个死太监,这狗东西现在看我眼里都有刺!”
太子还远着呢,李时勉也不和他一个小孩计较刚才的事,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何?”
“我当值第一天,我要搜他身,他不让,我就抽刀把他砍了!”
李时勉:“……”
“李遇屎,我做的不对吗?”
“蓝侍卫,你做的很对,你身负陛下安危重任,不能有一丝马虎,责任重大,不得不防啊!”
李时勉一板一眼道:“而且宦官皆是朝廷的隐患,必须严加防范,以防他们对陛下不利!”
蓝猴儿点头道:“好嘞,下次我找个机会还砍他!”
说话间,太子朱文珏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老朴。
老朴看到蓝猴儿,眼神中带着怨恨,也带着畏惧,这个愣种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莽撞行事后,皇帝从来不责怪他。
“臣李时勉,见过太子殿下!”
朱文珏低头看到地方的碗筷,问道:“吃饱了?”
“回殿下,是!”
朱文珏点头道:“吃饱了就回去吧!”
说罢,直接走进尚书房,压根也没把李时勉当回事。
“殿下!”
李时勉立马追了过去,说道:“陛下已经答应臣,立即重审李太傅一事!”
“我父皇说的是回头再商量,可没直接答应你!”
李时勉急切道:“那陛下在哪,臣去找!”
“父皇和母后在陪长公主量尺寸,做衣服,你要去吗?”
“臣不敢!”
李时勉不依不饶道:“那请殿下下诏,许臣重审此案!”
朱文珏不耐烦道:“孤就奇怪了,你怎么非要和李太傅争到底,你俩也没什么恩怨吧!”
李时勉拱手道:“臣和李太傅并无私怨,臣要的只是一个真相,一个公道,一个朗朗乾坤,欺君之罪不可饶恕!”
“行了!”
朱文珏摆手道:“父皇说了,让你一个月后再查,那你就一个月后再来!”
李时勉丝毫不退让,态度坚定道:“臣现在就要查!”
“李御史,你不要得寸进尺!”
朱文珏厉声道:“孤可没有父皇那般的好脾气,你要再敢多说一句,孤立马把你关起来!”
李时勉跪了下来,摘下头顶的官帽放在地上,昂着脖子大喊道:“那殿下就把臣关起来吧,锦衣卫还是刑部,臣自己去,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