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勉啊,既然这许甲已经指认,那就结案吧,给陛下写道奏本呈上去!”
凌汉坐在大堂主位之上,对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能结!”
李时勉态度强硬道:“这个人就是李太傅的儿子李辰!”
说着,立马指向李宪道:“他的侄子,就是来背锅的,还有……”
又指向盛庸:“昨晚,人关在都察院,却是虎贲卫的军士在看守,而盛指挥使的女儿即将嫁给李太傅之子,他们是亲家……”
“一定是盛指挥使昨晚暗中操作,这才让许甲今日改口,他在偏袒他的准女婿!”
“老大人,您可不能被他们这些人蒙蔽啊!”
凌汉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一旁的盛庸立马站了出来,说道:“李御史,你什么意思?”
“说话要讲证据,你这是含血喷人,你何时看到我暗中操作了,许甲就在这里,你问问他,我昨晚有没有见他!”
许甲立马附和道:“没有,没有,昨晚我一直在都察院,没有见过这位将军,在御史老爷面前,小的不敢说谎!”
李时勉彻底受不了了,大怒道:“分明就是你们串通一气,老大人,属下要重审此案!”
凌汉叹息道:“时勉啊,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既然人证物证皆所指李宪,那就结案吧!”
“而且这件事耽搁太长日子了,不能再继续耗下去,审案也非我都察院所长……”
“老大人!”
李时勉大喊一声,凌汉起身摆手道:“把人都放了,等候陛下决断!”
“我不服!”
李时勉再次咆哮一声,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此事一定另有隐情,我一定上奏陛下,彻查此事!”
说完,拂袖而去!
凌汉颇为无奈,盛庸心中有些担忧,这个李时勉不依不饶,看他那态度,是要与李太傅死争到底啊,已经有些后悔帮这个忙了!
可话说回来,这忙不帮也得帮啊,两家已经定下了姻亲,等于绑在一起了,李辰要是出了事,他闺女咋办啊!
说什么改嫁,那都是玩笑话!
……
尚书房!
朱雄英手里握着都察院送来的奏本,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半躺在椅子上。
一旁的太子端来一杯热茶,说道:“父皇,他们在合起伙来欺君,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李太傅,盛指挥,还有都察院的凌汉,一个都不能轻饶了!”
“其他人就不说了,儿臣没有想到,凌汉两朝老臣,还给父皇当过老师,为人刚正,不惧强权,他竟然也会包庇李太傅!”
朱雄英坐了起来,拍了拍朱文珏的后背,问道:“凌汉什么时候包庇李太傅了?”
“刚才熥叔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父皇了啊,凌汉明知道这事是李辰干的,竟然还把李太傅的侄子报上来,这难道不是包庇吗?”
朱雄英笑了笑,又拍了两下,说道:“太子啊,这只是你的猜测,凌汉自始以来终都是按照规矩办事,没有任何违规,你可以说他判错了案,但谈不上包庇!”
朱文珏小声嘟囔道:“就是包庇,哼!”
“算了,谁都逃不过人情,凌汉都这个岁数了,活不了几年了,就别为难他了,让他平安落地吧!”
朱雄英教导道:“太子啊,对待这些老臣,只要不是什么大错,别计较了,你太爷爷执政三十年,杀的人太多了,罪有应得的也好,冤屈的也罢,这些人能熬过洪武朝,挺不容易的,咱父子俩不能太刻薄!”
“儿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