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艳羡的看着三人随着满脸不甘的龟奴上楼,这一次,就算绝无可能成为月仙子的入幕之宾,三人也必将名动京城,尤其是那位吴凤良。
只是好奇,怎从未听说过此人……
如此俊秀之容貌,如此才学,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
丰乐楼,三楼。
菊字间。
龟奴将三人引入后,皮笑肉不笑的叮嘱了房间内侍奉之人好生伺候,就掩不住的酸意离去了。
今日进楼就是五十两入门之资,可这只能坐在一楼大堂。
上二楼就需要另一个价了,上三楼,就不止要出大价钱,还要有相应的身份。
非名士名流,或王侯权贵而不得入。
贾蔷三人能以一首诗就来至此,赚到的何止是坐在三楼的资格?
只要三人愿意,明天起就能随意入住平康坊的任意一家青楼,单靠卖诗都能赚得一份万贯家业!
岂能不让打工人心酸……
“那忘八就在这一层?”
李暄小声问道。
贾蔷点了点头,一旁尹浩笑道:“若是诗作进不来又怎么说?”
贾蔷轻声笑道:“那就豁出去了,将咱们的身家全都凑出来,怎样也得进来才是。我当年见过月仙子一眼,至今难忘。再说,得了这女人,还怕收不回本钱?”
门口婢女无声的笑了笑,暗自摇了摇头……
今晚也是倒霉,遇到这样的客人,赏钱是不要想了。
说话间,那边老鸨已经开始说起了月仙子的可怜事……
无非就是当初那男人变了心,出京之后,官运不畅,屡受挫折,都笑他娶了个表子……
第二年起就开始生分,第三年就夫妻相敬如冰,一直熬到第十年,当年风光无限的探花郎,因考成不过要被罢官,郁郁而终。
夫族将一切都怪罪到月仙子身上,将她逐出了夫家,代亡人休妻,以还亡人清白。
月仙子将所有家财留在了夫家,重回丰乐楼。
总之,凄凉之极。
如今的月仙子,已经不是当年的豆蔻少女,却也是一名良家少妇。
再加上其无双容貌,和绝世之才,着实值得梳笼。
人设立足之后,便开始叫价……
梅字间。
云珍皱起眉头道:“果真?”
一旁一个锦衣公子笑道:“怎不是真的?菊字间来了三个傻鸟,靠一首词进来的。方才月仙子身边的嬷嬷还在说,月仙子看了那首词就哭了,丰乐楼的老鸨唬的甚么似的,劝了好一阵。国舅爷,你仔细被人劫了胡!”
云珍是云家长孙,原也寻常,云家官位最高的也不过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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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宫里云贵人因怀了龙种,被晋封为妃之后,云家的地位飙升。
云珍为云妃亲兄,如今已经处处被人恭维为国舅爷了。
穷人乍富,身份骤贵,难免骄狂。
十年前曾无意见过月仙子的真容,惊为天人,只是当时的他,连给人家提鞋也不配。
如今身份不同了,正巧月仙子重回丰乐楼,云珍誓要圆一回美梦!
听闻此言,云珍冷笑一声道:“无妨!别说月仙子已经吃过一次亏,被坑成这样,断不会再往火坑里跳。就算她果真瞎了眼,丰乐楼也不会眼见着她犯蠢!区区三个外省来的忘八,也敢兴风作浪?作死!”
包间里坐着五六人,身份都不俗,纷纷看着云珍笑道:“自然如此!眼下云家已不是寻常可比,待皇子诞生后,云家说不得就是日后的后族,国舅爷也将是名副其实的国舅!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云珍闻言,笑的嘴都合不拢,还故作矜持嗔道:“甚么话?如今诸兄弟慷慨解囊,助我圆梦。将来果真富贵,岂敢忘了今日事?我若忘了,我就是忘八!”
众人大笑国舅爷的风趣,开始出价: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五千两!”
只梳笼一夜,这已经是天价了!
菊字间,饶是今日仇恨贾蔷的李暄,看着贾蔷要来笔墨纸砚书写下的这阙词,都倒吸一口凉气,迟疑道:“这样的诗词,用在今日,抬举那忘八了罢?”
尹浩也是读过书的人,点了点头道:“太过了,太过了!”
贾蔷笑了笑,道:“没事,我等难道是靠这个吃饭的?不如此,又怎显得出那忘八之可恨,替他扬名?”
说罢,将纸笺交给了守在门口侍奉的婢女,道:“劳姑娘将此交给月仙子。”
婢女原不喜此三人,可贾蔷的相貌着实太有杀伤力了,对其温和一笑后,婢女心跳都有些加速,红着脸接过手后,送往月仙子玲珑处。
未几,就听到帷帐后,月仙子玲珑泣不成声的哭声,和老鸨心惊胆战的劝说话……
只是,终耐不过玲珑之心。
无奈只能宣告道:“玲珑姑娘请菊字间吴凤良,入幕相谈。”
此言一出,梅字间云珍的脸,就扭曲狰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