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到底还是又被喷了一阵,她果断伏输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成不成?”又岔开话题问贾蔷道:“家里可还好?老太太进宫可累坏了罢?”
贾蔷道:“宫里赏下恩典来,外臣诰命不必再进宫了。连先生也得了恩典,准了假,不必跟着劳累。”
凤姐儿叹息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该回去了。”
众人闻言,也有许多不舍。
可家中有亲长在,她们自没有长久留在外面的道理。
贾蔷和身旁黛玉相视一笑后,又问李婧道:“昨儿夜里怎么回事?你打发回城的人说是漕帮的人?漕帮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来这一套?”
李婧也气笑道:“昨儿俘获了两人,说是京城分舵来了个少帮主,想用江湖路子来解决恩怨。昨儿他们闯来,只是想看看咱们有没有这个资格,和他们漕帮来解决恩怨。”
贾蔷闻言,笑了笑,道:“漕帮猖獗太久了,妄自尊大,也在道理之中。金沙帮还在挖漕帮的人么?”
李婧忍不住笑道:“要不他们怎会狗急跳墙?那些力夫给漕帮做事,累死累活,也不过能得一日之口粮。可给金沙帮做事,做的好的,甚至有机会能吃皇粮,成为差人。那些力夫都是一片一片的转投金沙帮,如今有了那两千丁勇的名额,传回码头上,更是人心浮动,转投金沙帮的人只会更多!若不是如此,我寻思着那劳什子少帮主,也不会出此昏招!”
贾蔷“嗯”了声,道:“既然漕帮想以江湖手段解决恩怨,那你今晚就回城,带上铁牛他们,招呼起高隆,出精锐,连夜突袭漕帮京城总舵,拿下那丁皓之子。”
李婧闻言大吃一惊,道:“爷,京城有数万漕帮帮众,若是突袭了漕帮京城总舵,拿下丁皓之子,会不会惹出乱事?”
贾蔷摇头道:“拿下丁皓后,斩他三根手指,留给漕帮,让漕帮将这三根手指送回漕帮总舵去,告诉丁皓,让他亲自来京赎人。当然,也可以让漕帮继续出下作手段。但再有下一次,金沙帮将和漕帮全面开战!宁愿玉石俱焚,也绝不会容忍漕帮对内眷下手。让人将漕帮的下作行径传到江湖上……至于会不会闹事……眼下正值国丧,任何聚众闹事者,皆以谋反罪论。此事我已经派人去预备了,你放手施为就是。记住,这一战,要打出金沙帮的威风!以便更快的吸收漕帮精锐帮众!”
李婧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起身沉声应道:“喏!”
贾蔷亦站起身,走到李婧跟前,替她轻轻理了理脖颈衣襟领口处的盘扣,温声道:“多带些精锐人手,务必要保证周全,不要轻易涉险。若是骨头难啃,也不必强为之,明日我回京后,翻手可灭,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混帐罢。没必要只用江湖路数,漕帮从来都不是制定规矩的人,他们还没这个资格。”
李婧在人前被这样关照,俏脸飞红,点头轻声道:“我记下了。”
贾蔷上前抱了抱后,道:“去罢。”
李婧看了贾蔷稍许后,又抱拳与黛玉等人作别,也不等黛玉等人起身相送,就转身阔步离开,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等李婧走后,贾蔷方坐回竹杌子上,可众姊妹们却一个个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安静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凤姐儿先开的口,道:“蔷儿,这样一个姑娘,虽会舞剑,可你是不是也忒狠心了些,让人家一女孩子做这些?”
这话倒引起了不少人的共识,齐齐点头。
贾蔷往篝火里丢了根柴,呵了声,道:“二婶婶,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小婧自幼就被充作男儿养,是真正当成少帮主来培养的。她原和寻常闺秀不同,骨子里更热爱江湖,向往刀光剑影的生活。她跟了我,我就要让她过上她喜欢的生活,才没将她拘束在后院里做针凿女红的活计。对她来说,这样的生活,才更幸福。”
“噫~~~”
几个女孩子嫌弃肉麻,嗔了一声。
正好香菱取了一只才宰杀的鸡来,香菱提着鸡脖子,小吉祥和小角儿一人提一个鸡腿,嘻嘻哈哈的跑来。
黛玉同贾蔷笑道:“别瞧她现在傻乐,你走的那一晚上,这傻丫头在船上整整哭了一宿,眼睛都睁不开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贾蔷闻言,再看香菱一手拎一只没毛鸡,有些害羞的站在那,他笑道:“教她不许哭就是了,打是肯定不舍得打的。”
众人哄笑起来,贾蔷从笑嘻嘻的香菱手中接过鸡,拿木棍穿插好后烤了起来,另一边香菱却被黛玉牵过来,在圆圆屁股上“啪啪”拍了两下,道:“你们爷舍不得,我舍得!”
香菱也不怕疼,嘻嘻笑道:“姑娘也舍不得!”
黛玉“噗嗤”一笑,道:“我听宝丫头说,你原是个憨丫头,如今跟了你们主子,倒愈发顽皮了!可见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旁宝钗不乐意了,掐了掐黛玉粉嫩的俏脸,道:“你这是说我朱,还是说我墨呀?”
黛玉保证道:“当然是朱!宝姐姐怎会是墨?宝姐姐必定是朱!”
“噗嗤!”
对面尤三姐一口茶喷进火堆里,激起一阵冲天火苗。
众人先是唬了一跳,随即又大笑起来。
看着顽闹成一团的女孩子们,贾蔷将鸡烤熟了很快吃干净后,此时夜色已深,他伸了个懒腰,道:“都早点休息罢,明儿一早回城。往后来的机会还多,也别留恋,这就是咱们家里的。日后想来就来!”
黛玉虽十分不舍,可见贾蔷看着她说,不乐意道:“谁留恋了?”顿了顿,又道:“你睡哪儿?”
贾蔷笑道:“这么多姑姑姊妹在,我自不能在这边睡。我去山上,半山坡上不是还有两间草屋么?我在那边对付一宿就是。”
黛玉闻言笑道:“那不巧,左边那间被凤丫头给占了,她白天不去沐浴,非等晚上睡觉前才去,平儿姐姐在上边陪着她。”
凤姐儿解释道:“我睡觉浅,洗一洗温汤,睡的舒坦。当初没上京来,还在金陵时,金陵那边也有温汤,我洗过几回,效果极好。”
贾蔷笑道:“那行,二婶婶和平儿睡左边那间,我睡右边那间就是……香菱来给我搓背。”
“哎呀!”
“羞不羞!”
“不害臊!”
姊妹们红着脸羞贾蔷,晴雯也不高兴,不过她有些怕黛玉生气,所以没敢闹腾起来。
等姊妹们一一回了茅屋,点起了灯,婆子们前来将篝火熄灭了,香菱美滋滋的进屋将贾蔷连同她自己的换洗衣裳打成小包袱背好后,就随着贾蔷、凤姐儿、平儿一道打着灯笼往山上去了。
说是山,其实也没多高,更像是一个高一些的土坡。
半山坡一左一右盖了两间木屋,许原是为了分开男女居住。
山上有几处泉眼,都盖上了木屋,凤姐儿和平儿去了西面那处温汤,贾蔷和香菱则去了东面那处。
贾蔷泡在温汤里,享受着香菱的按摩,间或做了些有趣之事……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平儿来叫一起下山,贾蔷见香菱已经疲的睁不开眼了,就打发她和平儿、凤姐儿先去歇息,他再泡泡解乏。
香菱起初不肯,后被贾蔷下命令后,才有些晃晃悠悠双腿发软的随平儿、凤姐儿先下山歇息去了。
贾蔷又泡了一柱香功夫后,疲乏尽去,才踩着星月光色下山,在半山坡右边的木屋里歇下。
一夜无话,偶有凤鸟啼鸣……
……
PS:嘿嘿!看懂没有?只能写到这个地步了,余下的写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