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人,又不打着宁荣二府的名头行事,贾蔷再强势,也不会喊了来训事。
便是这百余人,此刻不耐烦者甚多。
以宁国近支,曾经想争夺宁国府这份家业的贾菖、贾菱为首……
“甚么事啊,不年不节的叫我们来,连个座儿也不给!”
“就是,就算他承了爵儿,可他甚么辈分?那么多爷爷辈儿的祖宗还没坐呢!”
“真当他自己是爷了……”
“得了那么大的好处,连顿宴席都不请,更别说发点银钱了……”
“银钱?你在想屁吃!珍大爷的棺材现在还扔在家庙那边没人理会,怕是尸体都臭了,你想去家庙陪珍大爷?”
贾蔷面色淡淡,看了看日头,算了下时间,大概也就是辰时三刻的样子,距离他让贾芸去通知的时间,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他与两位代字辈的老祖说了两句话后,见两个老头儿连连点头称是,便笑了笑,回头对焦大点了点头。
平日里只要不吃酒便素来沉默寡言的焦大,此刻居然很兴奋的样子。
他从宗祠门楼后面,一个人就抱出了一面大鼓。
这大鼓不是寻常民间的鼓,而是军鼓。
提着两把粗大的鼓槌,开始用力捶了起来。
“咚!”
“咚!”
“咚!”
一阵阵军鼓声,回荡在贾氏宗祠内,贾蔷搀扶着贾代儒、代修二老起身,他自己也站直腰身,肃然而立。
这般动静,很快让百余人宗族人感到了肃穆之气。
便是跳的最欢的贾菖、贾菱二人,都闭上了嘴。
等鼓声罢,贾蔷看着眼前百余名族人,声音清凛道:“自承爵成了贾家族长以来,一直没和族人见面,并非不睦宗亲,而是要做些准备……”
“见自己族人还要准备?怕不是心里有鬼吧?”
“得位不正,岂能心里没鬼?”
贾菖、贾菱一唱一和道。
他们自认为是贾蔷同族兄弟,年纪又都比贾蔷大,即便撒泼抱怨几句,贾蔷已经偷走了他们的爵位和家业,还敢将他们如何?
却不想贾蔷连看都没看他们,只问了句:“亲兵何在?”
焦大闻言,猛然连敲军鼓,大声嘶吼将令:“传,亲兵!!”
令罢,二十全身披挂的亲兵,并铁塔般的铁牛,从外面一拥而入。
持戈列队,虎视眈眈。
铁牛更是狰狞着一张脸,站到了贾蔷身边,倒把贾代儒和贾代修唬了一跳。
贾蔷继续说话:“做甚么准备呢?因为我也不是外人,知道族中大部分族亲,过的其实并不算好,也没甚么正经差事生计,全指着两府活着。堂堂国公子孙,游手好闲,这样没骨气的活,实在不成器。”
若非亲兵列阵,铁牛又如恶鬼罗刹一般镇在当场,怕是这百十个指着宁荣二府过活的族人都要骂娘了。
贾蔷讥讽的看了圈后,呵了声,道:“所以,这些日子,我已经使人在城外看地,准备多买一些大庄子和果园,交给你们去管。这些庄子、果园,还是算在祭田里,每年年底产出,五成归你们自己,五成归公中,以供家塾族学并祭祀之用。”银子,自然是抄家得来的银子。
这些银子贾蔷暂且用不到,也不方便用,容易落人口舌。
正好拿来,和睦宗亲。
不要小瞧这个,许多时候,这一点甚至牵扯到贾蔷个人的德行评判。
亲宗亲的人,才让人觉得信得过,是可靠之人。
若是连一个祖宗的宗亲都苛刻对待,那外人谁还会信你呢?
然而不等这些人高兴的眼睛发红,却听贾蔷话锋一转,道:“但是,有一个条件……这些庄子、果园,不可能永远供给到每一人,这样,都中十二房,除却宁荣二房,再除去今日未来的三房,还有七房。这七房人里,凡有意做事的,都可在芸哥儿处报名。只是,每年年底,会有个审评。连续两年收成排名倒数三位的,自觉换人,贾家不养连坐着等收成都办不好的废物。
当然,也有人自觉擅长管理门铺,也有机会,具体类似,有兴趣的,可以去和芸哥儿详谈,这里就不赘述了。
总之,只要你有一份上进的心,只要你肯付出努力,贾家就一定让你能过上体面有尊严的日子。
这是今日的第一件事,算是好事。
接下来,便是不太好的事,却又不得不办的事。
因为,这涉及到我贾家一族的百世传承!
来啊,与我拿下贾菖、贾菱、贾敦、贾珩、贾琛、贾芹、贾蓁、贾萍八人,先杖二十!
胆敢乱骂乱叫,辱没宗祠祖地者,杖八十!!
有敢喧哗乱动扰我族法者,同罪!
放开了打,死活不论!!”
……
PS:今日力竭矣,一滴也没有了……
最后,更正大盟名字,不是先知,是安知,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