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玄因祸得福，一时间欣喜若狂。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思考起引发这一轮剧变的缘由。

他无意中地刺激到了泉眼深处血鬼老祖的尸骸，于是这位早已身死道消数百年的大能便将残留下来的力量以更高的频率释放了出来，其中，还蕴含着他本人残存的意志。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听到血鬼老祖的声音。

作为一个炼气期修士，他的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量的，好在有那古怪的珠子帮他吸走了绝大部分，才给他换来了一线生机。

虽然这足以杀死他的力量消失了，但是血鬼老祖的残存意志却化为了烙印，继续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这意志上的烙印本身不会给他带来实力上的提升，却影响到了他体内的灵气流动和经脉运转，使他能够初步适应血鬼老祖的力量。

就是不知道，这来自于血鬼老祖的烙印会不会在今后给他带来别的麻烦。

江羽玄捡起了白色的珠子，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自何方，有多高的位格，但是这漫漫修仙路，我还是少不了你啊。”

他收回了珠子，开始留意四周的情况。

血鬼老祖的力量爆发只持续了很短暂的那么一会儿，到了这个时候，空气里的灵气成分已经恢复正常，那泉眼也变回了最初的样子。倒是附近的一大片房屋全部都垮塌成了废墟，证明了刚刚发生的破坏有多严重。

等等，这样一来，凌婉馨岂不是……

江羽玄心急如焚地冲到了山脚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黝黑的池子，依旧在滚滚冒泡的水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傀儡碎片。

它们几乎填满了整个池面，如同真实的残肢断臂一般，为这诡异的池水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所有的傀儡都被摧毁了，也不知道是他的功劳，还是血鬼老祖的功劳。

再看向池畔，江羽玄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凌婉馨始终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待在原来的位置上，她仍然双目紧闭，面无表情，就连胸脯起伏的节奏也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这感觉，就好像她完全没有被血鬼老祖的力量波及到一样。

江羽玄试图感知她的灵力波动，随后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凌婉馨丹田内的灵力已经被彻底填满了，她的全身经脉都流淌着来自血鬼老祖的阴邪灵气，由此可见，血鬼老祖爆发的力量的的确确也影响到了她！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身体居然完全能够承受得住。按照江羽玄当时的情况来对比，大量涌入的灵气本该撑破她的丹田，令她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