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3 问题不大(1 / 2)

天下道理都是相通的,即便不考虑地缘政治的关系,俄罗斯也会选择南部非洲。

不选南部非洲,难道选美国或者英国不成。

英国人首先排除,绥靖政策的影响,不是轻易可以消除的。

美国更不可能,盎格鲁撒克逊人本来就已经够让人闹心了,再掺进去一把希伯来人,简直就是大染缸。

换成罗克熟悉的模式也可以表述为,老一和老三就应该联起手来打老二。

大胡子对于俄罗斯的国际地位,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俄罗斯确实是打赢世界大战的主力。

可是世界大战也耗干了俄罗斯的潜力,总人口死亡六分之一是什么概念,而且大部分还是作为主要劳动力存在的青壮年,也就俄罗斯能承受这种级别的损失,换个国家早在战争爆发的三个月内就停止抵抗了。

从这个角度上说,小胡子的判断也不算离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胡子的态度虽然强硬,底线却很灵活,说白了就是能讹一把就讹一把,讹不到也不亏。

在7月20号的这场混战中,大约120人受伤,其中大部分都是英美官兵。

受伤的还好说,关键是那名引发斗殴的美军士兵受伤严重,在第二天抢救无效死亡,于是事情的性质就一下子严重起来。

“死亡的美军士兵叫杰克·布劳,26岁,去年参军,一个月前抵达欧洲——”杨·史沫资脸上带着冷笑,嘲讽意味浓郁:“——他父亲是一名国会参议员。”

这就对了,办公室里马上就是一串意味深长的“哦——”

这味儿就对了。

26岁!

去年参军!

又是一个月前刚刚抵达欧洲!

这明显是来镀金的嘛。

估计这位参议员忘记了英国贵族子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是怎么从马上封侯转变为和平主义者的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历次战争,英国都是凭借武器代差轻松赢得胜利,所以贵族阶层热衷战争,因为战争能带来胜利和荣誉。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英国第一次面对差不多同等体量的对手,于是热衷战争的英国贵族阶层就原形毕露。

这一次世界大战,遵循皇室惯例,英国长公主也加入军队。

但是长公主从来没有离开英国本土。

罗克就不问参议员的儿子为什么没有打过仗,却出现在美国最精锐的部队里了,参议员在美国还是很有能量的,毕竟全美只有100个。

大概这位参议员是认为欧战已经结束,波兹坦又重兵云集,没有任何危险,所以才让儿子来波兹坦镀金,这样一来他儿子好歹也是为波兹坦会议服务过的人,作为个人能出现在这样的历史大事件中,或将成为履历中最辉煌的一笔。

可惜参议员大人没想到,危险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盟友——

考虑到昂撒人的性格,这句话放在这里居然毫不违和。

“杜鲁门总统要求我们严惩责任人,给无辜遇难的美国大兵一个交代。”杨·史沫资的语气带着轻蔑,这哪里是给大兵一个交代,而是要给参议员一个交代。

估计杜鲁门这两天的压力也有点大。

“事情的起因还没有调查清楚,谁是责任人?”巴顿不满杜鲁门一上来就扣帽子,认定责任属于南部非洲远征军的行为。

“那个死掉的美国人就是这起事故的责任人——”阿尔文这边已经有了结论,布拉德办公室还是很有效率的。

“我不知道联邦政府颁发的英雄勋章为什么会出现在俄罗斯人的地摊上,既然那个死掉的美国人向英雄勋章吐口水,那么他就死有余辜。”阿尔文在维护南部非洲荣誉这方面一向激进,就算当着杜鲁门的面,他也会这么说。

如果对面是那位参议员父亲,那阿尔文或许会真诚的和对方讨论一下教育问题。

罗克认可阿尔文的结论,至于杜鲁门是否认可,那就是杜鲁门的事了。

这件事的影响力还正在发酵中,今天会议因此休会一天,留给各方足够的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罗克肯定不会主动去找杜鲁门,这事儿还是得杨·史沫资出面。

“——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样,一枚南部非洲联邦政府颁发的英雄勋章流落到交易市场,不明就里的美国大兵对英雄勋章有侮辱行为,于是引发了多方参与的大混战,现场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杨·史沫资提供给杜鲁门的报告很有意思。

当时的情况不仅是南部非洲远征军和俄罗斯士兵联手殴打英美联军,英美联军内部也有误伤情况。

这倒也符合英美联军的一贯风格,他们的眼神向来不太好,很善于把炸弹扔到自己人头上。

“我这边的调查结果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所以你们应该为此负责。”杜鲁门这边也有调查,结果自然也是对己方有利。

“仅仅几十年前,把手套仍在对方脸上,就可以引发一场生死决斗,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冲动一些也可以理解。”杨·史沫资承认是远征军先动手,可那又怎么样。

美国也有自己勋章体系,最高级别的勋章好像是国会勋章。

如果某位国会勋章的获得者,或者是国会勋章在公开场合遭到侮辱,那么想必在场的美国人也会义愤填膺。

在维护荣誉这方面,只要稍有正义感,都不会甘于人后。

尤其还是军人这个非常重视荣誉的群体。

“一个26岁的年轻人,前途无量,没有死在对抗德国的战场上,却以不荣誉的方式死于自己人的殴打,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我们是为了和平来到波兹坦,不是引发新的战争。”杜鲁门还是没经验,就这么点区区小事,就上升到战争高度。

这也是立场不同。

站在南部非洲人的立场上,这件事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打个架而已,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反正死掉的又不是南部非洲人。

站在杜鲁门的立场上,这件事就可大可小。

刚刚过去的世界大战中,生命是最廉价的消耗品,人们对于战报上的数字都已经麻木,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每一个数字后面,都代表着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人跟人真的不一样。

如果在这场殴斗中丧生的是阿尔文或者盖文,那么杨·史沫资就可以理解杜鲁门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