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忽的。
调息了一段时间的云禾猛地睁开眼睛。
他扭头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近乎是本能的,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种源自灵觉上的警惕。
云禾迅速且仔细地回忆了遍与肖山河的事情经过。
他自认没留下任何的痕迹,肖山河的储物袋什么的用神识仔细扫过,并未有什么痕迹残留,甚至为了安全他连肖山河的灵兽袋都没拿,而是直接破坏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对危险的本能灵觉让他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能小看结丹修士的能力,或许是一种我并不知道的追踪能力?’
作为修士,千万不能小看自身的灵觉,修为越强,灵觉越准。
而且他的神识堪比结丹初期修士,灵觉无疑也会更准。
念头至此,云禾面色沉重地看向那超远距离传送阵。
短暂的踌躇。
他迅速来到传送阵旁,从储物镯中取出了几块灵石,转念一想又将这些下品灵石收了起来,拿出了中品灵石。
经过上次与沈杏蕊的交流,他估计想要再次启动这座超远距离传送阵,估计仅靠下品灵石应该做不到。
小心翼翼地将中品灵石逐一放置到传送阵的凹槽之中,一共十二颗,价值一千二百下品灵石。
就听到“嗡”的一声,整个传送阵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便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
“可以用!”
看到这一幕让云禾顿感喜悦。
像这种传送阵都是双向的,任何一边被摧毁都会导致传送阵失效。
而从现在的情况看,这座传送阵的两边显然都完好无损。
在他的注视下,阵法中心迸发出了一道透明状的光束,将池水挤压到两侧。
在浅蓝色的池水映照下,荡漾起奇特波纹。
“这是虚空的律动?”
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光束,云禾低喃出声。
若非是有此处的池水掩盖,单单是超远距离传送阵被引动的灵力波动,就足以在戈壁滩上引起不小的动静。
云禾取出了“云之羽”。
在超远距离传送阵泛起的透明微光照拂下,原本纯白色的“云之羽”散发出了七彩的华光,云禾顺势注入法力,其上的羽毛好似棉花糖一般蓬松扩散而开。
越来越多的白色羽绒出现,将他整个人一点点地包裹了起来。
‘的确是云上境的‘大挪移令’。’
原本只是有所猜测,依照“龙鳞纹”才勉强有所证实,直至此刻,他才终于完全确定,这“云之羽”虽然外形奇特,但确实有着与“大挪移令”一般无二的作用。
随着被白绒包裹得越来越密实,站在原地的云禾迟疑着。
他无法确定超远距离传送阵另一头的云上境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面对未知总是令人迟疑的。
但只是犹豫了一会,他的灵觉便感觉危险越来越近。
并且那种令他心惊肉跳的危险之感,以他现在的状况,如果遇上了大概率会非常危险。
‘大不了先去看看,如果真的有危险或是不合适再回来,无非就是浪费一些灵石,能避开这次麻烦就好。’
他猜测大概率这次危险的感觉源自灵兽宗的其余结丹修士,因为对方的目标非常明确且杀意强烈,所以他的灵觉才会如此强烈。
念头至此,云禾便不再犹豫。
纵身跃入传送阵的光晕之中。
“云上境。”
云禾嘴唇翕动,轻轻吐出三个字。
下一秒。
传送阵上光芒骤涨,云禾的身影在“云之羽”的包裹中,随着传送阵发出的一声低鸣,整个人豁然消失。
与此同时。
戈壁滩上一道疾驰而行的流光戛然而止。
俨然是灵兽宗的那位金姓结丹。
他手中拿着一个罗盘。
但让他面色难看的是,先前明明还指引了明确方向的罗盘,此刻竟然没了动静。
能造成这种情况的,要么是对方抹去了痕迹,要么就是对方超出了罗盘的感知距离。
金姓结丹神色一阵变幻,依旧不放弃地按照先前罗盘所指引的方向飞行了一段距离,同时神识全开一扫而过,最后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不由地叹了口气,放弃了追踪。
如今灵兽宗破败,哪怕宗内一名结丹被杀,他也不能在此地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想要重建灵兽宗,他所需要承担的压力和责任无疑是最大的。
“哇——”
刚走出传送阵的云禾感觉双腿一软,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当即什么也顾不上,直接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这是穿过超远的空间传送所带来的后遗症,尽管云禾有着“云之羽”的庇护,让他不至于在传送中被剧烈的空间压迫所碾碎,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剧烈的不适。
吐完之后,坐在地上的云禾只觉脑袋极为昏沉。
好在对于使用超远距离传送阵他心中早就有所预料,强忍着不适,爬到依旧泛着光芒的传送阵旁,拿出玉简将整个传送阵拓印了一变后,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柄长剑。
银光一闪。
传送阵上出现了极为光滑的平整切口,传送阵的一角也随之掉落。
那原本绽放着光芒的光芒也戛然而止。
只是切下这样的一角,再加上拓印的传送阵纹路,云禾有信心能将其修复。
而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在传送阵另一头的追击者,就算对方同样拥有“大挪移令”也无法追击而来。
收起传送阵的一角后,云禾才终于踏实地坐在了地上,一边舒缓使用传送阵带来的头晕目眩,一边观察此地的环境。
这似乎是一处洞窟,洞内的光线十分暗淡。
但在不远处的岩壁上,一条裂缝处有些许微弱的光束照射而入,说明这洞窟并不如另一端那本深埋在地底。
而且,此地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气息,显然并没有什么危险。
又休息了一会,脑袋中的昏沉终于渐渐褪去。
尽管身上的伤势并未完全恢复,但他还是准备先起来了解此地的情况。
只有确保完全处于安全的环境下,他才能真正的安下心来。
小心翼翼地来到岩壁旁,施展“土遁术”使自己顺利地走了出去。
甫一离开洞窟。
一股凛冽的微风迎面而来,带着些许刺骨的寒风让他不由精神一振。
半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按时一轮高高悬挂于蔚蓝色穹顶之上的骄阳,正不断地散发着沁人的光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