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外伤，疑似是迷药。</P>

霍惊霜并没有睡着。</P>

所以闭眼沉思的时候，听到了脚步声。</P>

微微睁开眼，就看到霍惊风站在土炕边。</P>

这样的夜色里，他一路走来，竟然是一袭白衣。</P>

似乎根本不担心被发现。</P>

霍惊霜爬起来，半靠着墙。</P>

微微挑眉：“有事？”</P>

霍惊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这样子，不像是你的性子。”</P>

霍惊霜翻了一个白眼：“所以，我的性子该是什么样的？”</P>

“活泼，热烈，有啥说啥……”霍惊风的声音又慢慢低了下去。</P>

但是，那是五岁之前的霍惊霜啊。</P>

他们，十多年未见了。</P>

中间隔着太多太多东西。</P>

犹如隔着看不见的长河。</P>

“那是以前，后来，北疆战场霍家军败，父亲身死，后来母亲中毒身亡。下面还有幼弟，庄子上还有上千残兵，还有陆续找来的霍家军家人，我怎么不长大啊？”</P>

有时候，人在一夕之间就不得不长大。</P>

明知道那个担子很沉，但是不得不扛起来。</P>

哪怕脚步踉跄。</P>

肩膀稚嫩。</P>

霍惊风想要笑笑，却是笑不出来。</P>

多年维持的云淡风轻，完全维持不了。</P>

眼睛完全红了。</P>

却是隐忍着，终究只是眼睛红了。</P>

“我本来想着，霍家只剩下你和惊云，不能构成威胁，祁定国会好好对你们。”</P>

“你们是功臣之后，不管怎么样，我让他们无法把通敌叛国的罪名扣在霍家身上。”</P>

他深深看着霍惊霜。</P>

“报仇的事情，从来没想要把你们卷进来。”</P>

霍惊霜抬头看着霍惊风：“可是，这仇恨不单单是你背着！”</P>

他们在京城辛苦，霍惊风在北冥，一定也是辛苦。</P>

这也是，她无法质问的原因。</P>

“算了，你这十年，不会没有筹谋！打算怎么办？”</P>

霍惊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里翻滚的情绪。</P>

霍惊风没有否认。</P>

“今夜，拔掉景家在王城的据点，那也是一批精锐。”</P>

“久儿，今夜会送走。”</P>

霍惊霜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P>

“你和她真实夫妻？”</P>

霍惊风冷笑一声，神色格外冷冽。</P>

“你以后会知道的。”</P>

说着起身：“这里最安全，你且待着。”</P>

霍惊风说着，起身。</P>

脚步如风，除了依旧瘦弱，没有了那种虚弱。</P>

又顿了一下：“霜儿，解药我吃了，你放心！”</P>

霍惊霜点头，早就掏空损坏的身体，即便是吃了解药。</P>

也绝对不会龙精虎猛。</P>

霍惊风走了。</P>

暗牢里一片寂寥。</P>

似乎有隐隐的冷意弥漫。</P>

夜色里，京城出现了几处飞快移动的暗影。</P>

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里。</P>

然后隐隐有声音传来。</P>

很快又归于平静。</P>

霍惊风的房间里，老八摸了摸脸颊上的血迹。</P>

“老大，全部消灭。咱们折损三人，五人重伤！”</P>

霍惊风点头：“那些兄弟的家人，好好安抚。重伤好好救治。”</P>

“传信给他们，随时准备着。”</P>

北冥景家的势力，不动责罢，要动，就一下子拔起。</P>

绝对不留下任何茬子。</P>

他想了想，又笑了笑：“这府里不听话的暗卫，换了吧！”</P>

“那些通信据点，毁了，让北冥和大渊彻底断绝所有的消息。”</P>

老八眸子一亮：“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