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里,一名黑瘦的汉子蜷缩在牢房里的床榻上。</P>
不时还咳嗽几声。</P>
能来到这里的,没有一个简单角色。</P>
自然也没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P>
一名禁卫军走过来:“起来,走了!”</P>
他起身,慢腾腾的往前走。</P>
脚腕上的铁链子在地上拖拉着,哗啦哗啦的响。</P>
诏狱尽头的小房间里。</P>
顾墨站着,禁卫军的副统领也站着。</P>
祁定国坐着,脸色阴沉。</P>
薄斯廷一走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P>
“圣上救命啊!”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他满脸的泪痕。</P>
祁定国只是看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P>
良久,才慢慢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一说吧!”</P>
薄斯廷深深叩首,以头触地:“罪臣所知不多。”</P>
祁定国闭了闭眼睛:“平远伯府已经人去楼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了。”</P>
只留下你,留下你这个亲子,独面这一切。</P>
薄斯廷骤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祁定国:“一个人都没有?”</P>
祁定国定定盯着他:“朕尚且没有问罪,这事情甚至不知道是否牵连平远伯府,平远伯府就人去楼空了。”</P>
薄斯廷瘫软在地上。</P>
他双手捂脸,呜咽出声。</P>
“我以为,我以为,他给我世子之位,是终于看到我地努力了。”</P>
“我以为,他眼里终于有我了。”</P>
“原来,给一颗糖,是为了要命!”</P>
“是为了要命!”</P>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薄斯廷的喃喃自语,透着深深的悲怆。</P>
良久,他才平息情绪。</P>
他重新跪起来,深深叩首。</P>
那嘭的一声,听着就感觉到疼。</P>
“圣上,十五岁之前,罪臣在老家和一个老管家生活。五年前才来到京城。”</P>
“此番去承安赈灾,给三殿下下毒,是平远伯吩咐的。”</P>
“回京之后的说辞,以及在西城区刺杀杨洪等人,闯诏狱污蔑娴郡主。都是他吩咐的。”</P>
薄斯廷再次叩首:“罪臣该死,不敢隐瞒。”</P>
“详细说说,朕不是不能饶你一命!”祁定国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沉。</P>
薄斯廷跪在那里:“他说,和承安郡守阮靖有勾结,这些年的钱财,他收了一些,如果阮靖出事,平远伯府跑不掉。”</P>
而他作为平远伯世子,守护住平远伯府,守护住薄家,责无旁贷。</P>
祁定国不吭声。</P>
顾墨低敛眉眼,也没有说一句话。</P>
不过他的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