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戒严,好好搜一下,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P>
阮靖微微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廖管家:“毕竟,他们可不是一般人。”</P>
说完,他错身而过,施施然往前院走去。</P>
他的大儿子重伤,如今气息奄奄,二儿子阮暮云不知所踪,兄弟互戗,阮靖竟然这般的云淡风轻。</P>
廖管家的眼睛里闪过冷芒,整个人都冷沉冷沉的,如同深秋枯草上的一滴寒露。</P>
阮靖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P>
他骤然想到了赈灾的银子和搜刮的银子,如果阮靖有私心……</P>
廖管家打了一个冷战。</P>
他招招手,对着一个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P>
那小厮一溜烟跑了。</P>
廖管家转身走进流芳阁。</P>
里面一片狼藉,暗卫死了不少。</P>
那恶魔不见了,那女子也不见了。</P>
风临暗三人入了水,就再也没有见到踪影,全城戒严也没有找到人。</P>
反而在午时就从承安最北边的县城传来消息。</P>
突然冒出来一股抢匪,半日洗劫了那个县城所有的土匪窝,顺便攻打县城,活捉了县衙的一众官员。</P>
四个城门大开,迎难民入城,开粮仓放粮。</P>
同时所有官员和豪绅之家的存粮也被逼了出来。</P>
县衙里里外外已经成了难民的居住地。</P>
而这支队伍的规模在这一场战斗之后,骤然的强大起来。</P>
无数人跟随。</P>
“大人,他们欲南下!”那士兵一身泥泞,浑身湿哒哒的,显然一路并不好走。</P>
阮靖端着茶碗,用茶杯盖子慢慢的挡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神情不变。</P>
“知道了!”</P>
那士兵疑惑的看着阮靖,只是知道了?</P>
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比如派兵?</P>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就送他出了郡守府。</P>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郡守府门口半晌,终于还是垂头丧气的牵着马往回走。</P>
大街上人并不多,甚至没有他们县城的街上人多,个个脚步匆匆,恍若惊弓之鸟。</P>
那士兵不明所以,也不敢久留,出了城回去了。</P>
廖管家匆匆进来:“老爷,府内并无二人踪影。”</P>
一边又看着士兵离开的身影:“这是有什么事情?”</P>
阮靖没有看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无非是土匪互相袭击,本官也是自身难保,又能怎么办呢?”</P>
廖管家心里疑惑,土匪火拼不会来找阮靖,所以,是有其他的事情。</P>
他却没有再问,而是掏出书信递给阮靖。</P>
“那位问赈灾银和士兵的情况。”</P>
阮靖接过来放在案几上,叹了一口气:“廖管家,让府里所有人都快点吧,看看谁要带走的,都开始布置,只怕那强匪不是真正的土匪。”</P>
“不是火拼?”廖管家一惊。</P>
“袭击官府,开仓放粮。”阮靖只有八个字,然后就放下茶碗起身。</P>
“风雨欲来!”</P>
不在风雨前抚平一切,风雨过后就原形毕露,谁也藏不住了。</P>
廖管家死死盯着阮靖的背影:“小公子那边传来消息,一切安好!”</P>
阮靖的愣了一下,又释然一般的笑了:“那就好。”</P>
“很快啊,就可以团聚了。”</P>
这话说的那是一个意味深长。</P>
廖管家看着阮靖出门,脚步缓缓的走向大公子的院子。</P>
到现在,对于赈灾银两和士兵的安排,阮靖还是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P>
他在承安,还不能撕破脸。</P>
“出来!”廖管家冷哼一声。</P>
一道黑影闪现,隐在屋子里的阴影中。</P>
“按计划都带走吧。”廖管家沉沉说道,又森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