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马车路过时翻身上马,跟着马车的走。</P>
风临暗没有出声。</P>
那个声音,是刚刚在坟地的南城兵马司的副统领文刚。</P>
“今夜的事情,如何禀报?”</P>
“如实。”风临暗只有两个字。</P>
文刚点头,策马扬鞭而去,一路上风雨里,有很多一身泥泞的归人。</P>
南城门守城的将士再次感觉到诡异,这些人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身泥泞。</P>
尤其是双膝的位置,似乎跪拜了什么。</P>
可是,他们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有什么大人物下葬。</P>
“文副统领!”守城的千户眼睛一亮,风雨里策马而来的不就是文刚吗?</P>
那文刚对着他点点头,却是忽略那门千户期待的目光,策马疾奔入城。</P>
京城的地面上,雨水横流,到处还贴着,流淌着白色的纸钱。</P>
文刚眼前视线迷蒙,似乎又看到了镇国公回来时,京城的那一片白。</P>
白如冬日大雪。</P>
天色刚刚亮,早朝还没有退。</P>
祁定国只是看着群臣窃窃私语,但是因为心烦承安的事情,对于这个便是没有多问。</P>
只是目光扫过大殿,发现风临暗还没有回来,眉头就皱了一下。</P>
“圣上,顾老夫人求见!”</P>
祁定国一愣,满朝文武都愣了。</P>
顾家消失在京城世家的视线里很久了,顾太傅退隐,男丁基本都外放为官。</P>
而女眷也甚少出门,京城的宴饮也很少露面。</P>
今时今日,顾老夫人竟然进宫了。</P>
祁定国急忙起身:“快请!”</P>
顾太傅是前朝太傅,但是他上位,常安郡主有功劳,顾太傅为了稳定朝堂也做了很大的努力。</P>
顾家后来淡出京城的世家圈子,他也知道顾家识趣。</P>
顾老夫人身着一品诰命的服饰,在王全的搀扶下走来。</P>
到了大殿上,跪倒就哭:“圣上,您救救臣妇吧!”</P>
“老夫人,起来,起来,王全,看座。”一边亲自下来搀扶,“老夫人,有事就说,只要朕吃得上劲。”</P>
“臣妇要告家里那个老顽固!”</P>
顾老夫人恨恨说道。</P>
祁定国一愣,这老夫妇打架了?</P>
顾太傅那个文质彬彬的人,会吗?</P>
顾老夫人这个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会吗?</P>
“夫人请说!”</P>
祁定国安抚顾老夫人坐下,才走回座位。</P>
那顾墨难得一见的脸色通红:“祖母,家事,何必闹到圣上面前!”</P>
顾老夫人瞪他一眼:“你不要打马虎眼!和那个老东西一样没有人味!”</P>
顾墨低垂着头不敢吭声。</P>
“圣上,当年鸢儿死活要嫁给霍流玉那个混小子,门不当户不对,远离京城,老东西不愿意,一怒断绝了关系。”</P>
顾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P>
“后来,女儿女婿战场上九死一生,他暗地里也是送钱送物,但是就是不认。”</P>
“女婿外孙战死了,女儿病死了,他也积郁成疾郁郁寡欢这么些年,明明想念惊霜和惊云的紧,偏偏就是不准家里人和他们来往,臣妇,臣妇数次争辩也不行。”</P>
“可怜的,霜儿九死一生,惊云病恹恹的,过了今日不知道明天的事情。”</P>
“偏偏他说,有圣上疼着,皇后宠着,了愿大师护着,若是顾家再疼爱,太过了,反而折了孩子的福气。再说,当年女儿说断了,那就是断了,霍家事和我顾家没有关系!”</P>
“可是臣妇心疼啊,臣妇日思夜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