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起身的时候，玱玹已经走了，轩辕王在药田里摆弄着药草。</P>

小夭夸赞道：“爷爷，您这药草种得可是越来越好了。”</P>

轩辕王笑道：“你以为这几百年我都在睡觉吗？”</P>

小夭撇撇嘴低声嘟囔：“我睡觉是因为怀孕的反应。”</P>

轩辕王一点儿不给情面：“没怀孕的时候也很爱睡觉。”</P>

小夭闭了嘴。</P>

晚上，潇潇送来了婚服，婢女们服侍小夭试穿。</P>

大红婚服遍绣凤凰展翅欲飞，华贵耀眼，艳丽多姿，望着水镜中的自己，小夭十分诧异，这婚服分明是按照王后标准制作的。</P>

小夭回头看向轩辕王，颤抖着声音：“爷爷……”</P>

轩辕王见到那一身婚服的时候，也是诧异了半分，但终究只是化作一声叹息。</P>

小夭疑惑地问：“爷爷，这婚服合适吗？”</P>

轩辕王沉吟半晌：“既然玱玹给你准备了，你就穿吧！”</P>

小夭又瞥了眼潇潇，潇潇站在水镜前，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清冷样子。</P>

婚服很适合，并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潇潇便将婚服留下回去复命了。</P>

小夭洗了个澡，躺在院中的藤榻上看星星，心里想着在幻境中与防风邶大婚之日的场景，连玱玹是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注意。</P>

“小夭，在想什么？”</P>

小夭吓了一跳，见玱玹站在暗处，似乎已经许久的样子。</P>

小夭问：“这大晚上你怎么来了？”</P>

玱玹走过来坐在藤榻上：“睡不着，想来看看你，潇潇说婚服很合身。”</P>

小夭笑道：“哥哥准备的，自然最合适我。”</P>

玱玹深深望着小夭，伸出手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抚了抚，“成婚后，你是不是又要离开了？”</P>

小夭诧异了半分，坦然道：“是有过这个想法。”</P>

“黎鸯的事，你一定很难过，”</P>

小夭垂下头，黎鸯只活到十六岁，她的青春年华刚刚开始就陨灭消散，还有她刚刚萌芽的爱情，小夭如何不难过？</P>

“哥哥，这世间并不是只有恶才会带来伤害，有时候，爱也会带来伤害，甚至是更多更深的伤害。”</P>

玱玹不吭声，小夭的这句话在他耳里与高辛王的话重叠在一起。</P>

“这世间的伤害不仅仅会以恶之名，很多的伤害都是以爱之名……”</P>

爱不得道，便是恶。</P>

玱玹盯着小夭，轻声问：“相柳对你好吗？”</P>

小夭点头：“好。”</P>

“和他在一起，你会真的快乐吗？会幸福吗？”</P>

小夭愕然：“会。”</P>

玱玹又问：“五百年后，你会不会再突然发现不爱他，会不会……”</P>

“不会！”小夭打断玱玹的话，“他和涂山璟不同，涂山璟是选择，而他，是宿命。”</P>

“宿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