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慌忙中将蓐收推开，蓐收痛呼一声倒在榻上。</P>

“我去吃饭！”</P>

阿念逃亡般的夺门而逃，句芒有些尴尬，问道：“我是不是开的不是时候？”</P>

蓐收躺在床上吹胡子瞪眼，咬着牙说：“下次请你敲敲门再进来。”</P>

“我这不是在军中习惯了嘛，打仗的时候谁还记得敲门。”</P>

蓐收气到捶床，却拿句芒一点儿办法没有。</P>

蛇影岛刚下过一场雨，小夭坐在水榭的长凳上唉声叹气。</P>

“大宝！不准摘枫叶玩儿，那可是你外爷化成的！”</P>

“二宝！给我从水里上来，又跑到池塘里抓鱼！”</P>

“妹宝，能不能不要躺在廊下睡？要睡回屋里睡去！”</P>

相柳从殿外走进来，正听见小夭在吆喝个不停。</P>

“就让他们玩去吧，你随我进来，我有事跟你说。”</P>

两人并肩进了屋，小夭问道：“可是玱玹那边有什么事？”</P>

相柳摇摇头，说：“玱玹眼下一门心思都在高辛，是回春堂。”</P>

小夭猜到了几分：“可是老木？”</P>

相柳叹了口气：“他年事已高，你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怕是没多少时日了。”</P>

小夭早就有准备，但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又觉得惧怕。</P>

相柳轻轻将小夭抱进怀里，说：“孩子由姨母照顾，我们回去送老木最后一程吧！”</P>

小船随着河水游游荡荡，驶进了清水镇，坡地的药田还是那么茂盛，河里的菡萏已经开了不少，吸引了不少的蝴蝶和蜜蜂围绕着盘旋。</P>

宝柱刚停下船，小夭提起裙角急匆匆上了岸往回春堂而去，老木正坐在廊下晒太阳，给身边的孩子讲着故事。</P>

“老木！”小夭急冲冲进门喊了一声。</P>

老木抬头看她，笑着朝她招招手：“你们回来了？”</P>

小夭见他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垂垂老矣，一时红了眼框。</P>

孩子们不太认识小夭，却跟宝柱很熟，见宝柱跟着进来，都缠着他去要糖果吃。</P>

小夭蹲在老木身边，给他把了把脉，确实是大限将至的死脉。</P>

小夭将头埋进老木手里，泪水无声滴落。</P>

老木微微一笑，另一手抚摸着小夭的头发说：“哭什么，是人早晚就有死的一天，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P>

听到老木如此说，小夭哭的更加难过，自从前世相柳战死之后，她便听不得这个“死”字，一时间所有的难过委屈全都涌出来，犹如铺天盖地的飞雪。</P>

宝柱叹息一声，问：“谁要吃糖？我带你们去集市上买好不好？”</P>

宝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这个地方，让小夭可以放纵的哭一场。</P>

零食摊儿前，几个孩子选着喜欢的糖果，宝柱付了钱，带着几个孩子在灵石先生的铺子前坐了，要了一壶茶水喝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