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管对苏婳有兴趣,可一个女人而已,难不成还能比得过你这个嫡亲的妹妹?
无论是爹,还是我,一直都是希望你能嫁给殿下,如此,我们柳家才能名正言顺跟着殿下,才能往前更进一步。
殿下现在缺银子,单是这小县城里的苏记饭馆,一日就是近千两流水,倘若这饭馆开遍大禹,那银子不就哗哗的来了么……”
柳羽仙捂着额头,狐狸眼却是转向食桌上汩汩沸腾的汤锅。
既然殿下看中的是苏记饭馆,那她们柳家要是也能开一家柳记饭馆,卖火锅烧烤麻辣烫。
那苏婳对殿下来说便没什么用了吧?连虚以逶迤的利用都再不需要。
饭馆后院。
苏婳正拧紧眉头,望着眼前的小人儿,“吃砒霜?为何要吃砒霜?你爹娘离家之前可曾有过争吵?”
“没有,爹娘死的那年我四岁半,已经记得很多事了,自打我有记忆以来,爹娘从未红过一次脸,更别说争吵,他们从来不吵架。”
东儿垂头,眼眶已然通红,“当日去村子里报信的衙役,说我爹娘吃砒霜自缢,我根本不信。
可他们……他们最后竟从爹娘肚子里取出砒霜的粉末。
我不知道,爹娘为什么要吃砒霜。
他们去之前明明说好的,去县里盘个新铺子,要我家里好好看家,回来时给我带好吃的烤饼。
可这一去,却是再没回来,爹背篓里明明就留着三个大烤饼,烤饼都没来得及给我,他怎么会吃砒霜……东家姐姐……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是不是东儿不乖……所以爹娘带着妹妹一块走……不要东儿了……”
话到最后,小人儿已经泣不成声,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苏婳听得心头酸涩,没有再说话打扰他,待他哭得尽兴过后,方绞了一方湿帕子递过去,又倒上一杯茶水给他。
东儿接过茶水,大哭之后,却是羞窘得面皮发红,“东家姐姐,我……我方才……”
苏婳摇摇头,接过话头,“大哭是正常排解情绪的方式,比憋在心里好,东儿不用害羞,而且东儿很乖,饭馆里不过相处几日的大哥哥大姐姐们都喜欢你,你爹爹和娘亲定不会舍得丢下你,兴许是有难言的苦衷。”
“苦衷?”东儿听得微怔。
这些年他一直耿耿于怀,唯独今日在东家姐姐面前,方失了分寸。
可爹娘有什么苦衷呢?
“你先在这儿歇会儿,不急着去干活,这事待我回来再说。”苏婳暂时没多说,而是唤了青黛驱车往清水县县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