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每每见面,听他提到最多的除了舞枪弄棍,就全是苏婳。</P>
她自是知道苏婳在他心中的分量。</P>
早先便猜到他不会轻易答应,却也没料到他的态度竟会这般决绝。</P>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想。”苏三虎瞧着她眸中受伤的神情,心里亦是不好受,可婳儿是底线,这是自小印在他脑海中的一条死律。</P>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可能改。</P>
“那你是什么意思?”梁似玉一甩衣袖,猛地退后几步,通红的水眸中含着三分怨气,“你们家现在又不做口味嗦螺的生意,不过是将这个法子教一下我爹娘难道也不行吗?</P>
你不愿说服家里拿出二十两彩礼便罢了。</P>
如今,竟将一个死物看得比我还重。</P>
嘴里心里念叨着的永远都是老苏家,是苏婳!</P>
从始至终根本没为我考虑分毫。</P>
我们这些年的情谊在你心中只怕连苏婳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P>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三虎望着梁似玉,突然觉得此刻的她有些陌生。</P>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若嗦螺方子和银子是我的,我自是二话不说就愿意给你,可它不是。</P>
我苏三虎从来做不出抢兄弟姊妹物什之事来!</P>
不过你放心,二十两彩礼的事情我定会想办法。</P>
绝不会让你嫁给旁人。”</P>
“想办法?”梁似玉看向少年硬挺的面容,忽地噗嗤一声笑了,“你能想什么办法?难道靠你每日去码头扛袋子赚那几个铜板吗!</P>
待你赚够二十两,说不定我早就被爹娘嫁为人妻,儿女双全。</P>
还不如,就此算了吧。”</P>
说罢,也不待他回应,转身就走。</P>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消失在村尾小路上。</P>
苏三虎站在河岸边,望着早已空无人烟的道路,不知过了多久。</P>
直到夕阳西下,放马的大郎两兄弟都归来。</P>
“三叔,你还站这干啥呢?家里饭菜都香了勒……”</P>
小院灶屋,灶膛里柴火熊熊燃着,锅中热油翻滚,油上是一个个炸得金黄的豆泡。</P>
苍梧镇乃至清水县里的豆制品里,苏婳从没瞧见过香干,有的永远只有老豆腐,可麻辣烫里怎能少得了豆制品。</P>
于是,今日便在集市上买了十块老豆腐,一块豆腐两个铜板。</P>
留两块豆腐明日苏白氏生辰上炖鱼汤,剩下的则全用来炸豆泡,八块老豆腐足足可以炸近乎一大锅的豆泡。</P>
当然,炸豆泡用的油自是少不了。</P>
从开始炸到快炸完,苏白氏坐在灶膛前时不时就会瞧一眼锅里的油,眼神里肉眼可见的心疼。</P>
苏婳系着自制围裙站在灶台边,正打算夹一个豆泡试试成不成功。</P>
一回头,便见苏三虎和大郎两个小子站在灶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