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喇叭。</P>

姜灯撇了撇嘴，回复完徐月圆消息，把手机扔到一旁，缓缓滑进小毯子。</P>

她睡得很安稳。</P>

凌晨两点多，周雾风尘仆仆到达姜灯入住的酒店。</P>

她住在七楼，灯已经灭了。</P>

应该睡得很好。</P>

周雾站在底下不远处，隔着一条街道仰望对面的大楼，焦躁了几个小时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P>

没去医院。</P>

她受的伤应该不严重。</P>

周雾想在她隔壁订一间房间，但又担心吵到她，最后作罢。</P>

他租了一辆车，选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停在路边，就这样坐在车里，静静等待天亮。</P>

他带了平板过来。</P>

这些天，他睡前想她的时候，就假装自己是出了差，登上换装游戏的号跟她灰色的头像互动。</P>

他说到做到，互动任务真的没落下，每天坚持不懈给她送礼物。</P>

但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线了。</P>

周雾叹了口气。</P>

玩着游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五点半。</P>

夏天天亮得早，车窗外树上有鸟叽叽喳喳在叫，街道上也出现了一些行人。</P>

周雾看了眼七楼。</P>

还是没亮灯。</P>

也正常。</P>

她通常都要睡懒觉，一般没那么早醒，大概要九点以后。</P>

周雾昨晚走得匆忙，晚饭没吃，饿了一夜，现在感觉到饥肠辘辘，他很快下车去附近转了转，在一家24h便利店买了些早餐，又回去等。</P>

一直到早上七点多，她房间的窗帘忽地拉开。</P>

她起床了。</P>

周雾精神一振。</P>

居然那么早就起床了。</P>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从酒店大厅出来。</P>

周雾隔着车窗近乎贪婪地望着她，身体一动不动，舍不得眨眼。</P>

他都快认不出她了。</P>

她变化好大。</P>

头发又换了新的颜色，新长出来的一截染了明蓝色，和下层的正红色撞在一起在中间区域形成渐变，很扎眼。</P>

本来就白到发光的人，再配上这样的发色，更吸人眼球。</P>

她没化妆，衣服也大变样，一身黑，很随意廉价的t恤、高腰牛仔短裤和帆布鞋，和路过的当地人没什么不同。</P>

周雾开车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P>

看她去咖啡馆办公，去公园晒太阳。</P>

她看上去气色很好。</P>

是轻松快乐的。</P>

周雾有些欣慰，但与此同时又控制不住地从心底升起一股失落感。</P>

他无比深切地意识到。</P>

她不需要他了。</P>

周雾收回视线，垂下眼睑对自己呵了声，发动引擎转方向盘。</P>

就这样吧。</P>

她过得好就好。</P>

他该走了。</P>

但就在这时，周雾忽然看到姜灯从咖啡馆出来，走向街道对面的一个高个子男生。</P>

两个人并肩一起进了饭店。</P>

周雾攥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得死紧，停顿一秒，他把车又倒回了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