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少年的，还请仙师断一断。”

“遵命。”蓝道人微微一笑，姿态优雅地捏起手指开始掐算。

过了一会，他面上的优雅笑容退去，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口中喃喃道：“奇也怪哉！奇也怪哉！”

“如何？有什么问题？”郑石身子微微前探，急切问道。

“不敢欺瞒太尉，此人八字犹如一团迷雾，贫道着实看不清。”

郑石和郑经：……

“奇也怪哉，贫道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那仙师可推算出他与我郑家可有业缘？”

蓝道人沉吟片刻，“贫道再试试。按说这种情况，贫道不该再断，实恐有违天机，对贫道自身有损……”

“有劳仙师，郑家必有重谢。”

“太尉不必如此，贫道与太尉相交数年，这点忙必然要帮的。”

他说完，从宽大的袖中摸出三枚铜钱和一片兆龟，开始晃卦。

又是一番演算，蓝道人慢条斯理收起卦具，缓缓说道：“隔河望见?锭?，欲取岸宽??深，所求资财难到?，昼思夜想枉费心。”

郑石沉声：“何意？”

蓝道人摇摇头，“还请太尉勿怪贫道直言，此卦卦象显示为下下卦，只怕所谋不顺。”

郑石和郑经的脸色都不好看。

尽管他们不甘心不不高兴，又不得不承认，这四句话倒是不假，郑家目前就是陷入了这样的困境，所求不得。

“此子真不能为我郑家所用？”郑石不甘心地再问。

蓝道人轻叹一声，“不是一路人，就算求来，只怕也难同心。太尉是聪明人，有些事若是强求，恐遭反噬。”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案上的熏香烟雾袅袅。

过了一会，郑石开口说道：“当年，仙师曾与老夫说风苍龙气旺盛，若能屏居苍南一地，必能半分天下，可如今，我郑家这情况……仙师可有话说？”

“时也，运也，郑家的运，这是被人破了，谁能想到……”蓝道人心中腹诽，这可怪不得他，风苍有龙气不假，奈何你郑家守不住。

也许这就是命吧。

父子俩陷入沉默，心中念头百转，好像确实是，自从那少年出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郑经想，假如没有那少年出现，闵珩已经死在苍南，峡谷内的私兵和铁矿也不会被发现，郑武还在军卫府，父亲还是边军主帅，趁着旱灾又能扩充一批私兵，苍南还牢牢控制在他郑家手里，朝堂这边，太子不会被禁，他也不会被边缘化，郑家必然势头更劲……

难道天真的不于他郑家？

气氛沉闷，蓝道人起身想溜，看来以后这郑家的生意是不能做了。

这时郑石叫住了他，“仙师！”

蓝道人讪讪坐了回去，“太尉还有何事？”

郑石看向郑经，示意他说话。

“父亲！”嘴替郑经眉头微皱，态度抗拒，显然不太情愿。

郑石不悦，冷冷地瞪着他。

郑经无奈开口，“仙师，家父久病，身体尚未痊愈，仙师可有仙药丹方能保长生之道？”

蓝道人心中嗤笑，要是真有能保长生的药，他自己早吃了，还能留到现在？

呵呵，有钱不赚是傻子，他们这一行，不就是靠此为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