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娃已经十四了,在玉峰小学寄宿读书,一日三餐有肉有蛋,还是免费的。这孩子长这么大,终于能敞开肚皮吃饱饭了,身高蹭蹭往上窜,现在已经比他娘都高了。
对了,先生还给他起了个大号叫李家奇,寓意李家的奇才……
李加旗虽然个子窜起来,但还没变声,马上附和父亲道:“买它买它买它,买它你就是仙女!”
“德性。”梁氏臊得耳根通红,却也没摘下来。
“老板,多少钱?”李华便大声问那摊主道。
“客官好眼光,这个要一百文。”摊主忙赔笑道。
“怎么这么贵?”梁氏有些心疼。
“这位娘子看仔细了,这绢花的料子和手工,还有这上头的大珍珠,要您一百文一点儿都不贵。”摊主忙道。
“买了买了。”李华大大咧咧掏出一把小额银票,也叫青铜票,点出几张来就要付款。
他如今是昆开司工程处第9工程队3小队的一名组长了。组长可是集团正式员工,待遇可比临时工们强多了。
而且正式工是有职级的,他现在是职业瓦匠二级,每个月有四钱银子的职级工资。再加每固定工资一两,组长职务工资半两,每月固定收入就是一两九。
下半年,他又跟随工程队去耽罗岛建设新港市,还有个每月六钱银子的海外工作补贴。再加上年底的奖金,这一年下来,稳稳三十两银子到手。已经顶得上别处两个熟练工的收入了。
钱是英雄胆,有钱胆气壮!
其实梁氏也如愿进了江南纺织旗下的昆山丝绸厂做工,她做活麻利,心灵手巧,一年下来也有个二十两进账。
再加上家里的地租给昆开司,虽然亩数不多,但光地租就能顶住全家人的口粮和日常开销,所以两口子这五十两是纯赚的。在昆山绝对算高收入了。
但她可没李华那么好糊弄,面无表情砍价道:“你这就值二十文。”
“娘子开什么玩笑。”摊主怒道:“最少八十文,少一文不卖。”
“爱卖不卖。”梁氏摘下头花。
“娘子杀价有点儿狠啊。”摊主郁闷道:“七十文。”
“咱们走。”梁氏搁下头花,拉着小儿子作势要走。
“回来回来,多少加点儿行不……”摊主见遇到高手了,无奈放弃了抵抗。
“就这么多了。”梁氏从丈夫手里,抽出三张面值十文的白银券,然后一把拿起了头花,小心收在袖中。
“唉,就当交个朋友吧。”摊主无奈的接过钱,对李华道:“你家娘子可真厉害。”
“那是,这是我当家的。”李华丝毫不以为意,笑呵呵的驮着闺女,跟老婆继续逛街。
一家人又置办了过年的鞭炮、春联、香烛、烧纸、生肉、卤菜,还给大伯家的两个孩子买了两样玩具礼品,给几个孩子和老太太和嫂子扯了布,又给李华和他大哥买了两顶青光缎的加绒帽子。
饶是梁氏砍价功夫了得,把整条街杀的天昏地暗,可架不住买的东西太多,还是把她心疼的不要不要,不由埋怨起丈夫之前胡乱花钱,打乱她的计划了。
李华便对儿子笑道:“看你娘,越有钱越小气。”
“让你有钱都花不出去……”李家奇撇撇嘴道。
“屁!”却被他娘一个暴栗。“明年我打算在县城买房子,都给我省着点儿!”
“哦。”米娃抱着脑袋老实了。
~~
那厢间,褚六响也跟他爹娘来赶集了。比起还有些抠索的李华一家来,他们家花钱就敞亮多了。
绸缎花布都是成匹得买,茶叶黄酒成坛成罐的买,大鹅一买一对……他今年带回来整整三百两,花得起。
当然这也是要给褚六响办亲事买彩礼,不然他老娘也舍不得这么个花法。
褚六响没穿他帅气的警袍,家里还是比不了警队干净,弄脏了太麻烦。他换了一身酱色绸棉袍,外头套着蓝色羊绒夹袄,头上戴着个六合帽。苦着个脸双手一抄,活脱脱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又是请媒人提亲又是看八字。都回来二十多天了,连成婚的日子还没定下来。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自己另一杆炮,年前是指定用不上了。
唉,娶个媳妇怎么这么麻烦?听同袍说,去那种地方,都是给钱就能上的……
ps今天头疼了一天,应该是熬夜熬的。必须调回生物钟来了。这就说了,今天只发一章,明天早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