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终究年迈体衰,没几下打累了,让人把春凳搬来,把徐瑛按在上头。
“因为赵昊通着天,陛下很可能给了他银章密奏之权,懂不懂!”
“不可能吧!”徐瑛目瞪口呆,裤子被扒了都顾不上。
银章密奏权,那可是给正四品以上官员的权柄,而且只有一部分亲信臣子才能获得。
赵昊区区一个挂了八品虚衔的小子,何德何能得到一枚印章?
“不然陛下为何会派他父子来苏州,不就是为了盯着老夫吗?”徐阶怒哼一声道:“没有陛下为他撑腰,你大哥怎么可能输给他?!”
已经被打得大彻大悟,沉稳许多的徐璠,闻言忍不住重重点头。
他对父亲的结论很信服,毕竟就算赵昊没有银章密奏之权,单凭他跟长公主的关系,也足够上达天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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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家如治国,赏罚要公平。”便听徐阶沉声喝道:“三儿,之前因为你大哥擅自行事,老夫打了他板子。这次你明知故犯,阳奉阴违,比你大哥的行为还恶劣。老夫罚你,你服不服?”
“服……”徐瑛还能说什么。不服?那不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好,笞四十,回去禁足一个月!”徐阶挥挥手,冷冷看一眼那些奴仆道:“你们那天怎么打大爷的,老夫还记着呢。”
“是。”奴仆们缩缩脖子,其实他们已经被老太爷给镇住了,彻底认清谁才是老徐家真正的主人。
他们又没衙门里那些专业选手弄虚作假的本事,只能啪啪啪啪着实打起来。
四十板子下来,徐三爷同样皮开肉绽,腚上没了好肉。
不过他终究年轻身体好,居然没昏过去。
“回你的园子好好反省反省吧。”徐阶挥挥手,让人用门板把他抬下去。“赶紧把那个祸害撵走,让他爱去哪儿去哪!”
“是……”徐三爷面如白纸,声音微弱。
“对了,阿房园那破名字是谁起的?还嫌不够招摇吗?”徐阶又冷声道:“回去赶紧铲掉,空着也比现在强!”
“是……”徐三爷已经昏头昏脑,只会说是了。
待到徐瑛被抬出去,徐阶方神情稍霁,对徐璠道:“你替老夫给赵公子回封信,就说事情与徐瑛无关,但他跟徐邦宁整日在一起鬼混,十分可恶。老夫已经重重责罚,并把他禁足了。”
顿一顿,徐阶有些心疼道:“再附上两千两银子,算是老夫捐给昆山修堤的。”
“是,父亲。”徐璠轻声应下,扶着徐阶到内寝歇息。
徐阶躺下时,像是说闲话似的对徐璠道:“家里的事情你也上上心,怎么说也是当大哥的,不能不管不问。”
“是,父亲。”徐璠心中一动,忽然明白父亲为何要借机打老三一顿,还要把禁足一个月。
这分明是在给自己制造重新执掌家业的机会啊。
只是当父亲的,这种事儿不能明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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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间,徐瑛被马车拉回了阿房园。
下人们七手八脚把他抬下车时,徐邦宁瞧见了。
“呦,这怎么了?”
“没工夫跟你扯,赵昊已经知道你干的好事儿了,赶紧回去想办法吧……”徐瑛说完,终于支撑不住,一歪脑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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