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请诸位联署吧!”欧阳一敬便请在场的给事中,都在签票上署上名字。
其实按照规制,只需要两名给事中联署,就可以将他们认为不妥当的旨意封驳回去。
甚至都不需要都给事中签名。因为所有给事中都是只向皇帝负责的独立个体。
但封还圣旨这么刺激的事情,欧阳科长怎么能一个人担呢?还是多些人来一起扛,来的更安全一些。
待到所有给事中,都在奏章上,署下自己的名字,徐璠不由拊掌大赞道:
“好,诸位真是我大明的铮铮铁骨啊!”
顿一顿,他幽幽提醒道:“但你们别忘了整件事的病根所在,治标更要治本呐!”
“小阁老指的是……那个赵昊?”不少给事中参加过那日经筵,对上过天的太阳系男孩印象十分深刻。
“还能是谁?!”小阁老咬牙切齿道:“若非他蛊惑圣听,前番发生金星合月、地龙翻身,陛下便已幡然悔悟,重归正途!但让那孽畜在经筵上一番大放厥词,陛下居然就像中了邪一般,全然听不进劝谏之言,彻底对天道、对祖宗、对言路失去了敬畏!”
“不除此獠,陛下定将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朱科长跟欧阳科长不一样,他是小阁老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要紧跟徐璠的步伐了。马上慨然道“我们立即分头上书,弹劾这国之妖孽!
“对,效汉武帝诛栾大,将此獠腰斩弃市!”
“好!”几位科长纷纷附和道:“一起上书!”
这是言官们常用的‘群狼战术’,总之就是人越多声势越大,就好像越能代表正义和真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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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们通常的认识不同,内廷二十四衙门皆不在紫禁城内,而是位于北安门以南,万岁山以东的外皇城东北角。
堪称内廷核心的司礼监,同样坐落在这里。
只要不是轮值乾清宫的时候,司礼监掌印太监滕祥便会在这里坐镇批红,并监督着内廷各衙门的运转。
此时,滕公公便在司礼监正堂中,对预备派往三大营坐营的四名太监吕用、高相、陶金和许义面授机宜。
“该说的话,都对你们掰开揉碎了讲了。”滕公公靠坐在自己专属的虎皮交椅上,目光扫过四人道:“你们是咱家精心挑选出来的,肩负着替皇上看守禁军的重任。坐营之后,都给咱家把招子擦亮点。要是哪个不开眼惹是生非,让人家撵回来,咱家把他发去孝陵卫!”
“老祖宗放心,儿子们一定给你老争气,不让那些御史捉到错处。”吕用四个点头如啄米,那乖巧的样子着实柔顺可人。
“也不能太窝囊了。”滕祥顿了顿,又道:“要体现出咱们内廷的威风来,该归咱们管的事儿,一丝一毫不能让步。”
“唉,明白。”四个坐营太监心花怒放,他们等得就是老祖宗这句话。
抓到权才有机会捞钱啊。
忽然,司礼监秉笔陈洪,拿着一捧奏章快步进来,满脸怒容的嚷嚷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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