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你……你可以抱我一次吗……”
“瞧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梦……”望着凌云几分难为的样子,丁梦轩轻噫一声,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来,“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说着她饮泣一声,转身就走。
凌云心里一阵绞痛,在后面叫道:“梦轩。”
“凌大哥,你还有什么事吗”丁梦轩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下意识地站住了。
凌云略一沉吟,低声道:“今天晚上,我就要离开此处了。”
“这事方才你不是已经跟我……说过了吗”一抹不易觉察的失望之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不错,方才我是跟夫人说过,”凌云道:“另外我还要补充一下:因为现在形式复杂,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所以我也只能在晚上找个合适的时机离开;而且走的时候也不能亲自来向夫人辞行了,失礼之处,望乞见谅;同时凌云还要谢过夫人的救命之恩。”
说着他冲着丁梦轩深深一揖。
“好了,我知道了。”丁梦轩微微颦了颦秀眉,语气里透出几分不甘与烦躁。
她鼻尖凝起酸涩,眼稍微红望着他,几分幽怨道:“凌大哥,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客气疏离啊难道我们之间就只能这样永远地隔阂下去吗”
凌云神色空了一瞬,没说话。在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碎开去,无声无息。
丁梦轩唇角下垂,眼神亦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世界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她叹了一声,双手掩面,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
默默望着她伤心远去的背影,凌云只觉心里五味杂陈,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天已经黑了,梦云轩整片庭院被灰黑色的夜空笼罩着,周边万籁俱寂。
天已黑到不能黑,心已碎到不能碎,谁还在乎我一滴泪花花世界,梦过千回……
丁梦轩独自坐在花厅里茜纱窗下的檀木几案前,一边无绪地自斟自饮,一边失神地喃喃自语着:
“今夜凭栏独相望,弹指瞬间,落花流水,物是人非……”
做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她平时是很少饮酒的;最多也就是在场合隆重的家宴上偶尔小酌几杯,却从来不像现在这样借酒买醉,放纵自己。
琦玉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按下她的酒杯道:“夫人,别喝了。奴婢知道你心里苦闷,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作贱自己啊!”
丁梦轩轻轻推开她,举着杯子继续自斟自饮着,“绮玉,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把自己这辈子活成了最大的笑话……”
琦玉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睛,“夫人……”
丁梦轩像是在对琦玉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在我一周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就为我与侯爷府大公子定了亲。唉,如果没有那些阴差阳错,如果我真的能与他在一起,该有多好……
“可是老天,你为什么这样作弄我,要我与他只能是有缘无份,擦肩而过……”说着,她已是泪眼朦胧了。
琦玉忍不住凝噎起来,“夫人,事到如今,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啊,这也许就是命吧!”
丁梦轩木然道:“可是为什么我的命就这样苦”
琦玉只是呜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这时,外面的丫头进来禀报道:“夫人,外面李公子来了。”
琦玉眼中闪过一抹惊惶之色,“夫人,这可怎么办哪”
丁梦轩扯了扯唇角,一扫靡靡,神色清冷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可慌乱的。”
一边说一边回过脸,对那丫头道:“你去把他请过来吧!”
那丫头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须臾,李瑞允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眉眼含笑道:“梦轩。”
丁梦轩站起身,冲着李瑞允飘飘一个万福。
李瑞允一把扶住她,笑道:“老夫老妻的还客套什么哎,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是谁欺负你了”
丁梦轩微微歪了歪头,冷冷瞄了他一眼,语气里是满满的促狭之意,“这么大的梦云轩,除了你堂堂的李大帮主,还有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欺负我啊!”
“我……”李瑞允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都十几天没来这里了,又怎么欺负你了”
丁梦轩冲他翻了个白眼,故意拖长了音调道:“你还知道都十几天没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呢!从实招来,是不是又被哪个狐媚情人给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