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号这一天,沈宁终终终于能摸,呃,不是,画他肖想已久的男人了。
谢寅答应他的第二天早上,沈宁起床后沐浴更衣,用温暖柔软的水流冲刷过手指每一个缝隙,才轻轻地擦干手走下楼。
“谢寅,过来。”
他招招手,正在餐厅布置碗筷的男生走出几步,来到青年面前。
沈宁用饱含艺术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向自己走来的矫健身形,问他道:
“你什么时候有空啊?上午,下午,还是晚上?”
他语气中的另外期待让谢寅微有些不适,他回答道:“下午吧,上午我还要打扫家里。”
“哦。”沈宁道:“那你辛苦了。”
谢寅说到做到,他就像一个勤劳的田螺小子,收拾了桌子之后就开始拖地擦桌子,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大开的窗户透亮的光照下,男生的身影透露着年轻和健硕的风采,他额头慢慢沁出热汗,身上的外套也脱下了,只身穿着一件长袖卫衣,流过汗水后的眼睛亮得像一颗打凿后的宝石。
沈宁蹲在沙发上,双手趴着沙发靠背看着男生。他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拿出了自己的纸和笔。
既然都已经答应当他的模特了,那提前画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沈宁摸摸索索地拿笔在纸上比划起来。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就是一旦开始画画就会全身心投入,心无旁骛,地球要毁灭了他大概也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的炮灰。他刚开始就注意男生的视线,画着画着就什么都不管了,以至于谢寅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还纵情地补充着窗沿的线条。
“你在做什么?”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宁的手猛然一划,画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呃”他扭头。
容貌俊秀的男生站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白纸,上面,一个男人拱起背部,腰臀弯成流水般的曲线,在窗边收拾着垃圾,最重要的是,他上半身近乎chi裸,腹肌饱满,眼神刚毅,肌肉隆起的胸膛和手臂展现着年轻活力,也隐隐包含着某种暗示。
沈宁:“呃,这是一种艺术表现。”
“什么艺术表现?”
“就是”沈宁左看右看眼神飘忽了会,一会后他抬头看着谢寅,乖巧天真地说:
“你累不累,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谢寅:“”
这样拙劣的逃脱技巧在沈宁身上竟然切实可用,谢寅坐在沙发上喝水,沈宁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过了会才说:
“你打扫好了么?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你不是刚画过?”
“那个只是我凭借脑中的记忆和臆想画的,根本一点都不符合。”他说话间语气里竟然还有点嫌弃,非常自然地说:
“我只想画真实的你啊。”
“”谢寅放下了手,说道:“好吧,我们开始吧。”
纵使是谢寅,当人体模特也是第一次,他站在沈宁的画室里,画室里暖气开得很足,就算他脱掉了上衣也不会觉得冷,只是当他手指碰到裤子边缘时,他还是忍不住道:
“可以先不脱光么?”
沈宁怔了怔,连忙道:“没有关系的,第一次你可以先不脱
谢寅皱了皱眉,还是收回了手,道:“那就谢谢了。”
他眼看着沈宁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低了低头,很快又抬起脸。
“那,不露下半身,可以把裤子换成浴巾么?”
“我好想看你的腿部曲线啊。”他说。
“”
谢寅的第一次人体模特经历可算的上坎坷,他被他的画家用分外炽热的目光盯了一下午,期间换了好几个姿势,休息了好一会,只有休息的时候他才能拿浴袍遮住身体,让他短暂地获得安全感。
而他的画家还不断地安慰,劝说着他,告诉他给人当人体模特一点都不羞耻,这是艺术的一个环节,艺术是高雅的
谢寅:“你再继续说下去,我可能就会反悔了。”
沈宁:“”他默默地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第一幅画画完的时候,沈宁和谢寅并排坐在沙发上欣赏,沈宁对于自己的画作,或者说画纸上的男人赞不绝口,他滔滔不绝地讲解了好一会,告诉在场唯一的观众他画画时的想法,在画上做出的艺术体现画室的沙发很窄,两个人几乎是挨着对方坐着的。
沈宁的手指很烫,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握笔的关系,滚烫的热度传递到谢寅的手背,让他心口浮躁,胸腔像是有盆水被打翻了,既烦躁又黏糊糊的。
“谢寅,谢谢你!”
男生正垂着眼,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郑重的声音。他扭过头,青年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瞳孔中间的光点亮晶晶的,犹如星空倒映。
“谢谢你让我画画,你真的好好看哦!”
谢寅盯着他清晨芙蓉盛开般的脸庞,过了会才移开视线。
“嗯。”
沈宁给谢寅画了一个礼拜,谢寅终于愿意脱下裤子了。只不过他还是要求穿着内裤,沈宁本来想劝说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了想某个画面,脸蛋渐渐泛上红晕,也莫名退缩了下来。
“嗯,穿裤子就穿裤子吧。”
和谢寅在一起的日子过的非常快,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圣诞节那一天,沈宁决定邀请朋友过来玩。
所谓的朋友,就是俞静雁和庄云琢。展白因为有事,来不了。
“俞静雁和庄云琢你知道么?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谢寅知道这两个人,是经常和沈宁联系的人,其中庄云琢还是个明星,长得非常好看,但在谢寅眼里,那张脸虽然五官都挺好看,都并没有什么特色。
“他们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所以圣诞节那天你不用特别准备,就多备两个人的吃的就好了。”
“好。”
他们聊这个话题的时候,今天的人体素描练习已经接近尾声。结束后,谢寅正要穿衣服,沈宁忽然:
“可以让我摸一下么?”
谢寅:“”他扭头看向青年:
“画画还需要碰触实体?”
某个画家一脸正经地说:“是的啊,感受实体和画的区别,可以让人更好的掌握立体感。”
谢寅:“是么,我以为这会被误认为是性骚扰”
沈宁:“没有的,我们都是正经人。”
他其实已经垂涎自己的肌肉很久了,谢寅吊了他这么久,可以看出他每天看向自己目光都愈发深刻,他真怀疑这样下去,有一天沈宁会做出什么需要报警的事。他想了想,把衣服重新脱了下来,只披了件浴袍,系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过来吧。”
沈宁欣喜地上前。他的眼睛里带着雀跃和期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上男生的胸部。
指尖碰触到了一块坚硬的肌肉,有着与自己完全不似的触感。沈宁的指尖慢慢滑下,碰触的部位也逐渐变多。
在空气中逗留太多,青年的指尖已经泛凉,那股带着微凉的酥麻顺着手腕方向,像深秋毛衣间激起的静电,滋滋地通过覆盖在表层的皮肤触动着底下脉脉流淌的血管。
谢寅忽然伸手制止了他:
“好了,到时间了,不准再摸了。”他说道。
“啊?”沈宁愣了愣,道:“这还有时间限制的么?”
“嗯,对,限时的。”
谢寅快速地放开他的手腕,转身拿起衣服。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做饭了。”
沈宁怔怔地看着他走出房间,过了好一会才自言自语般说道:
“可是,那里是洗手间啊”
圣诞节这天,俞静雁和庄云琢如约而至。
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两个人都穿的十分保暖且时尚,两个大美人一进屋,顿时让屋内蓬荜生辉。
“你的那个小保姆呢?叫过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