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穿着大红色毛衣呢!”
四月天乍暖还寒,尤其晚上还是很凉,为此沈宁穿了一件毛衣出来,不巧这件毛衣还是大红色的。
虽然它颜色红,但是它保暖啊,是沈宁穿了一件单薄外套后,在谢寅严厉的目光下临时拿的,反正他就是来蹭吃蹭喝蹭顺便欣赏下娱乐圈美人的,没在意形象,俗就俗呗。没想到此时此刻,这件大红色毛衣却成了他证明自己安全性的重要证据。
你看我都穿这么俗的毛衣了,人家还看上自己,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眼瞎!
呸!你恶俗!
沈宁振振有词:“谢先生,你看,我都穿这么俗气的衣服了,都跟路边大妈没两样了,啊,这里没有侮辱路边大妈的意思——总之,我都这样了,他还看得上我,这说明他不是眼瞎就是审美有问题。”
“这种人千万个里面只会有一个,所以谢先生你放心吧,我还是安全的。”
你可以尽情带我出来。
谢寅听到这话什么感想不知道,反正庄云琢听了直想为刚才那位姓钟的小开抱不平。
的确有些人是穿不了艳丽的颜色,但有的人却能凭借气场压住,有个人能与之相映成辉,还有的人会被反衬的宛若人间富贵花,沈宁大概就属于第三种。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又颇具浪漫的艺术气息,再加上独特的头发造型,一进来就被好些人盯住了。刚刚庄云琢还提醒他了,没想到他一个字没记住,就记得自己穿的是大红色毛衣了。
你这大红色毛衣也不是没牌子的啊,是知名设计师手工制作的,要在时尚圈,那就是手工高定,全球首穿了啊,看不起谁呢?
庄云琢正在头疼,沈宁和谢寅的话题已经偏离到一个说你这毛衣是某某某设计师亲手缝制的,全球仅此一件。
沈宁:“啊,那我下次穿件地摊货?”
所以你还是觉得是毛衣的错是么?
谢寅:“你穿的了地摊货么?”
“我小的时候”
“你这几年穿过么?”
“那你是想怎么样?”
谢寅面无表情:“把你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套一个机甲上去。”
沈宁:“是钢铁侠那种么”
正好此时一个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式晚礼裙的女明星娉娉袅袅地向他们走来,口中呼道:
“谢总”
沈宁眼睛猛地一亮。
“谢先生,这是平局,这一局是平局!”
谢寅:“”
沈宁是被拎着衣服领口带出晚宴的,事实上,他已经茶足饭饱,连小饼干都咬了好几口才和庄云琢挥手告别。
庄园外头,月光静静地洒在质朴的石子大道上,花园中央的喷泉往下倾斜着银色的流水,击打在石头上发出咚脆的响声。因为晚上要喝酒,他们带了司机过来,沈宁和谢寅坐在后头,沈宁歪着身子靠在谢寅身上,虽然没有喝酒却好像有点醉了。
“谢先生,我生日是几号。”
谢寅垂眸看向他。
沈宁立刻乖觉:“谢先生的生日是7月24号。”
谢寅的生日已经成为了沈宁命中难逃的劫,每年他都要做好的充分的心理准备然后使劲一切可使用的手段,来让别扭的情人忘记那段伤痛的过去。
“谢先生,我想要生日礼物。”
“你不是每年都有生日礼物。”
“那不一样啊,我今年想要谢先生自己准备的礼物。”
沈宁每年都要花心思给谢寅准备礼物,有时候是袖扣有时候是手表有时候是他委托人从国外拍卖来的红酒,总之都非常浪漫,尽到了一个好男友的义务。但谢寅不一样,谢寅给沈宁的礼物都是他助理准备的。
事实上是沈宁先通知助理,让助理把备选给他,他随便抽一样或者几样他喜欢的。这是因为第一年谢寅刚来京海非常非常得忙,到了生日的时候还要费心准备他的礼物,沈宁察觉到后直接告诉了他自己想要什么。那时候他的助理还是邵正觉,两个人一合计,干脆把礼物都买好了,来了个先斩后奏。
之后几年,尽管邵正觉已经不再担当谢寅助理,这个传统还是延续了下去。
沈宁是深受谢寅下属喜欢的老板男朋友,是谢寅公司新进了一个员工就会给他普及的“关于老板你必须知道的一百件小事”中最重要的事情,是每年他生日大半个公司的人都要八卦今年又要送什么,然后集思广益专往贵的方面选,坑他们老板的人。
因此就算谢寅对于这个做法有意见,他的助理还是在沈宁的强势要求下执行了这个流程。
甚至于有一年,助理送出去礼物后,谢寅都不知道他送的什么,问他们吧,两个人都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搞得谢寅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老板权威受到了挑战。后来他才知道那就是一个游戏机,不过据说非常得消费青春,是“垃圾游戏毁我青春颓我精神耗我钱财”的那种,怪不得那段时间沈宁整个人都颓废了一圈。
“谢先生。”沈宁最后总结道:
“你该动脑自己为我准备一次礼物了。”
两盏橘色的车灯下,谢寅手指梳理着他柔软的发丝。
“好。”
沈宁的生日礼物还不急,另一份礼物却迫在眉睫。
邵正觉的婚礼在一个礼拜后,他有个交往了好几年的女朋友,本来工作是在海城的,因为谢寅任性的工作变动,邵正觉就和他女朋友成了异地恋。两个人在各种因素影响下分手了两年。前两年邵正觉被调回海城,担当对接京海公司的总负责人,职位和待遇一下子上去了。而他前女友也还没有男朋友,两个人复合之后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在今年准备结婚了。
可喜可贺。
邵正觉在沈宁和谢寅的故事里承担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他对沈宁本人帮助也颇多,又是谢寅的得力干将,自然要准备一份大礼。
谢寅的那一份他早就准备好了,但是沈宁觉得除了工作相关的礼物,他们还应该准备一点其他的小心意,现在就在挑挑拣拣。
晚上洗完了澡,沈宁趴在床上,手上拿着本《礼物大全》,对着册子一页一页的瞧。
谢寅从浴室里出来,坐到床边。
“谢先生你看。”沈宁指着其中一页说:
“这个沃尔丹尼新出的机械手表怎么样?”
“手表这种东西,还是让他未来的妻子送吧。”
“哦。”沈宁想了想觉得也对,转过身继续翻阅。他就趴在床的正中间,左右能容得下一个人,就是不太好容而已。谢寅伸出手把人拦腰抱起来,“挪”到边上,跟着坐上床去。
沈宁换了个姿势,仰躺着脑袋靠在谢寅腿上,手上的书高高举起。然而这本书很重,足足有砖头那么厚,纸张又特别精致,他举了一会就没力了,还是改成俯卧,胸口横贯过谢寅的大腿,手臂弯曲支撑上半身。
他这个姿势简直是在折磨谢寅,谢寅看了眼他,又把人抱起来坐好,道:
“明天去商场看了就知道了。”
他夺过沈宁手上的书:“睡觉了。”
沈宁原本还没觉得什么,被他一说慢吞吞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说道:
“那谢先生明天早上叫我,或者,我定个闹钟吧?”
“不用了,我会叫你的。”
两个人都钻进了被窝,关掉最后一盏灯后,视线立刻变得昏暗,然而彼此的呼吸却愈发鲜明,沈宁把谢寅的位置靠了靠,屈膝的时候膝盖接触到一股热量来源。
“谢先生,晚安吻。”
谢寅慢慢地靠近青年,他初始只是想在青年笔尖浅浅印下一吻,谁知道沈宁刚好仰起脸,两个人触不及防地吻上,清爽的甘甜香味伴随着某种潮热的温度在黑暗里慢慢滋生,过了一会
谢寅:“睡觉。”
沈宁:“谢先生,现在精神的人不是我。”
谢寅:“我可以控制住,睡觉。”
沈宁:“哇,谢先生好了不起。”
“”
半个小时后。
沈宁迷迷糊糊:“谢先生,我想睡了。”
男人嗓音冷酷:“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