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现实,并非人走茶凉,而是你不能带来足够的利益的,这些人自然就将你忘记,就好像关陇世家不就是如此吗?
当年的关陇世家可是李渊的铁杆支持者,可现在又能如何?早就将李渊父子忘到哪里去了,有的只是李景隆,想借李景隆之手,恢复关陇世家的荣光,李渊早就是过去式了。
人都是很现实的,李渊给不了这些世家大族希望,又有谁还会记挂着他们呢?这些十二元辰也是如此,也许当年还记得自己的梦想,可是现在还有谁会为李渊父子效力呢?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难道一代接着一代的为其效力吗?
或许党仁弘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若不是事发,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应该叛逃。
“现在就看看周王那边了。岑大人,最近这朝野之上,好像没有动静啊!”范谨很好奇。他认为李景桓早就行动起来,只是让他好奇的是,朝野上下似乎没有动静。
“不是没有动静,而是有些动静你我不知道而已。这个周王殿下还是有点手段的。”岑文本摇头苦笑道:“那些贪污的人,都已经被秘密押送入京师,关入凤卫大牢之中,每天夜里进城,所以你不知道而已。”
“哎!以前不注意,现在知道已经晚了,早知道,何必当初呢?”范谨听了之后,心中一阵苦笑,他似乎已经猜到,此刻的凤卫大牢之中,此刻恐怕已经有不少人被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各种惩罚,或为监禁,或为流放,或为斩首等等,这就是命运。
“是啊!这些家伙就是贪得无厌。只是现在进展到现在,我更加担心的是不久之后。”岑文本站起身来,望着远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现在是风雨欲来,就是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范谨也很担心。
“你看看,辽王和他的亲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想来陛下早就安排好了,辽王出现在洛阳,应该就是为了此事。”岑文本指着奏折说道:“洛阳的桉子已经解决了,可是辽王仍然是在少林寺玩耍。”
“辽王能行吗?”范谨有些担心。
“有辽王和驸马在,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岑文本摸着胡须,思索了片刻才说道。
南阳,位于中原,在前朝的时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哪怕在大夏,也是比较重要的,当年李煜和李渊两人争夺南阳,几乎可以说,南阳关系到中原的归属,李煜亲自领军前往,而李渊派出了自己的女儿李秀宁,夫妻两人为了争夺南阳使出了各种办法。
最后南阳郡守吕子臧在他的儿子吕桥的劝说下,归顺了大夏,李煜也没有亏待对方,直接册封他为侯,虽然他这个侯是不能继承的,可在当时来说,满朝文武之中,被封为侯的是少之又少。他的儿子吕桥也建立了功勋,被分为子爵。
只是吕桥到底是一个平庸之人,受伤之后,就返回南阳,经营着他的农庄,但不管怎么样,吕氏在南阳已经成为地地头蛇。
连带着樊氏、张氏等等,在南阳得到了大量的好处,南阳似乎又成为一个豪族云集的地方。
“父亲,秦颂已经失联了。”书房内,吕桥和其弟弟吕梁神情慌乱走了进来。
秦颂不是别人,正是吕子臧之后的南阳郡守,两人关系很好,甚至吕氏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秦颂的小儿子,双方结成了儿女亲家。
秦颂告老还乡之后,前往许昌居住,距离南阳并没有多少路程。吕子臧可是了解自己这个亲家的,表面上正大光明,实际上,私下里也是贪污了不少,最起码在上任的时候,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难道这股风已经吹到中原来了吗?”吕子臧胡须花白,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望着远处的天空,这个时候的天空乌蒙蒙的,乌云压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不就是拿了一点东西吗?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这样,王上实在是太严厉了,我吕氏也是为朝廷立下了功劳的,他现在这么一弄,全天下,还有多少人当官啊!难怪世人都说紫微天子的官实在是太难当了。”吕桥忍不住不满说道。
“是啊!爹,当年要不是爹响应紫微皇帝,大夏也不可能占领南阳,一旦南阳落入李唐之手,这天下的局势就会发生变化。就冲着这一点,父亲也是朝廷的功臣,最起码也是一个一等侯。”吕梁神情不满。
吕子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儿子这句话倒是他心生懊悔,当年被李煜册封为侯之后,自己还得意了好一阵,毕竟,那个时候大夏的勋贵没有几个,甚至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但很快,吕子臧后悔了,大夏的爵位不是很难得到了,而是分了种类的,世袭罔替和非世袭罔替,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待遇,自己这个南阳侯根本不算什么。每次被人称呼他的时候,他总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讽刺,这种得意的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
大夏建立之后,大封功臣里面,他也没有得到多大的好处,彻底的让他心里失衡了,很快就从南阳郡守这个位置上退了下来。
只是在退下来之前,他还是为吕氏搞了不少的好处,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南阳侯,没想到到了老的时候,朝廷开始动刀子,追查官员在任上的所作所为,哪怕已经告老还乡的也是一样。
吕子臧这下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自己干的事情自己知道,南阳许多人都知道,稍微查一下,自己就逃不掉。
他没有任何庆幸,皇帝连自己儿子都没有放过,还会放过自己。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他已经联系了许多人,若是朝廷放弃追查也就算了,若是不行,他就来个鱼死网破,毕竟,干这件事情的人很多,大家是可以抱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