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智点点头,又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父皇到了京师之后,就不会理睬此事,装作不知道,那当如何是好?”
李景智死死的望着杨师道,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朝政稳定比什么都重要,储君一旦出现问题,朝局就会发生动荡,这不是李煜想看到的结果。
“殿下放心,这件事情肯定有人会出手的。”杨师道目光闪烁,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少的了杨师道呢?就算皇帝不会提成来,他也会让人说出来的,这样的大事,朝中也有人感兴趣,那些皇子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人手,这么好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
李景智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苦笑道:“父皇就是偏心,二哥不管做错了什么,都是可以原谅,并且给对方机会,我可是听说大哥在天竺那边也做的很好,相比较我们,大哥得到的机会就更少了,可是现在的成就丝毫不下于我们。”
“朱雀王和诸位皇子都不一样,李娘娘当年和陛下的事情可是闹的惊天动地,大夏之所以击败李唐,这件事情在里面也是起了一定作用的。柴氏当年和李唐出现了问题,在一定短时间内,李唐粮草不足,也是与此事有关系。”杨师道面带笑容,只是目光深处多了一些冷峻,对于李秀宁,他是相当不满的。
“是啊!父皇的一些事情是值得我们这些做儿子去学习的。”李景智哈哈大笑。
胜者王侯,败者寇。自古都是如此,那些失败者哪里有什么资本去评论胜利者呢?大夏就是胜利者,大夏皇帝现在已经建立丰功伟业,成为圣天子,李唐王朝也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不过,殿下,明日那些臣子们可以说话,但殿下千万不能开口,不然的话,必定会引得陛下震怒。”杨师道提醒道。
“知道,父皇最不喜欢就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互相争斗了,只是生在皇家,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我们这些作为皇子不去争夺,那岂不是说明,大夏的皇子都是无能之辈吗?”李景智冷笑道:“我看啊,我们这些皇子们不但应该去争,而且还应该大胆的去争,谁笑到最后,那就是他的本事。”
杨师道听了连连点头,眼睛深处多了一些笑容,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些皇子们各个都是野心勃勃,相信皇帝知道之后,肯定也是晚上睡不着了。
“殿下所言甚是,大夏江山万万里,需要有一个强大的继承者,唯有如此,才能确保江山之稳定,才能让天下稳定,让大夏江山万万年。”杨师道在一边夸赞道。
“可惜的是父皇并不同意这个观点,总是认为二哥是最合适的,除掉他是皇后所出,就没有其他的能力了。这些年若不是父皇偏心,皇后在军中声望不错,哪里轮到他做这个储君。”李景智心中十分不服气,认为李景睿的才能不过如此而已。
杨师道听了心中一阵不屑,李景睿崛起虽然有皇帝偏心这个原因在里面,但他也是有真本事的,像皇帝出征在外,朝中大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让皇帝出征没有后顾之忧,这就是本事,朝中的文武大臣在他的调遣下,完成了既定的任务,这就是本事,李景智还真的不一定能做到。
只是,这样继承者对于许多大臣来说,未必是好事,上位者太过精明,臣子们就会过的很累,就像现在,李煜当政,朝中的文武大臣胆战心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处,那些大臣们各个都是小心翼翼的处理朝中大事,生怕被皇帝抓到了把柄。
再看看皇帝,张卫到底是勋贵之后,一般的皇帝想要杀人的时候,也会考虑一二,然而,这一切在李煜这边是不可能发生的,想杀就杀,连个招呼都没打一个,现在的张森还在家里心惊胆战,生怕有士兵冲到自己家里面来了,将自己一家老小都给抓进去了。
“现在就不知道明天父皇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李景智望着远方,脸上露出一丝迟疑来。
别看他现在叫嚣的很厉害,但真要等到明天,让他在李煜面前叫嚣,给他十个胆子也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时代,孝道才是根本,皇权高于一切,在李煜面前,李景智就是死的,没有任何办法蹦跶,哪怕他手握精兵无数,能够夺取皇权,也没有任何用处。
杨师道心中也有些紧张,毕竟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他自己也曾经参与其中,耗费了一定的精力。而且做了这种事情,心里面还是比较紧张的。
不管怎么样,在皇帝返回燕京的前一天,整个燕京城是非常紧张,平静的波涛下面,蕴藏着凶险,各个皇子也都在关心着明日发生的一切。
而此刻,在燕京城外三十里处,古神通已经扎下了大营,李煜身上披着大氅,静静的站在大帐之中,他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局面,虽然已经做好了安排,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谁也不知道,就是李煜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将李煜从思考中惊醒过来,在大营之中骑马飞奔,这是不允许的事情,除非是有紧急军情,只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哪里有什么紧急军情发生。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然而,身后很快就传来向伯玉惊讶的声音。
“皇后?”李煜一愣,赶紧收拾了一下,朝辕门处迎了上去,大概也只有杨若曦才有资格让李煜出迎的。
还没有走了十几步,就见杨若曦骑着战马而来,夜风下,杨若曦粉脸上现出一丝红润来,朱红色的大氅随风吹起。
“皇后,你怎么来了?”李煜上前将对方搀扶下来,感受到玉手的冰冷,赶紧吩咐道:“准备一碗姜汤,送给皇后服下。”
“陛下不必如此,臣妾哪里这么虚弱。”杨若曦凤目中露出一丝感动,皇帝身边的女人很多,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这些年来,皇帝虽然望宫中带来不少的女人,可是对自己仍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