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衔青的身影还未出现，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秦檀儿躺在贵妃榻上，她并未抬眸，只是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子前的花瓶发呆。

“檀儿，你当真有了身孕？有了我们的孩子？”顾衔青难掩兴奋，他坐在秦檀儿的身侧，想要扶着她起身，却被秦檀儿避开手，冷声道，“皇上如今知晓了，是要继续灌臣妾喝下避子汤吗？”

顾衔青的喉间一哽，他没想到，避子汤的事，秦檀儿竟然如此耿耿于怀。

“檀儿，之前是朕的错，如今你怀了身孕，朕会好好待你。”

“皇上，这个孩子，臣妾不愿要。”

顾衔青欣喜地话音刚落，秦檀儿便冷声开口，浇了顾衔青一头的冷水。

“秦檀儿！朕的忍耐是有限的！身为朕的妃子，为朕生孩子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你还不想要，你是要谋杀朕的儿子吗？”

顾衔青的声音徒然拔高，他声嘶力竭，低吼道。

却不曾想，这样的话，彻底激怒了秦檀儿。

秦檀儿豁然起身，她半跪在贵妃榻上，目光透着红，“要他做什么？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一遍遍提醒臣妾皇上曾经灌下去的那些避子汤，还是皇上在面对皇后和臣妾时，义无反顾将臣妾丢弃的惨状？”

秦檀儿彻底爆发，她裹着哭腔的声音，绝望凄厉。

话音落下，秦檀儿眸光猩红，“皇上是想要如此吗？”

顾衔青愣住，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痛意。

他启唇，想开口解释，却发觉自己喉间像是被堵住一般。

“不是，朕不想这样，娴儿……”

顾衔青觉得心头一阵慌乱，他望着秦檀儿那绝望到没有半分光彩的眸子，突然间生出一抹恐慌。

秦檀儿，她是想要寻死吗？

同样濒死般的窒息感袭来，顾衔青眼瞳一颤，他紧紧抱住秦檀儿，不愿松开口，“檀儿，朕不会再那样对你了，原谅朕，原谅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