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指了指不远处的东汤山，笑道：“客官，知道那上面有什么吗？”</P>

富商转头往东汤山看了看，笑道：“你别看我是外地来的，却也听说过帝君老爷的名头。”</P>

船老大一拍大腿，说道：“对喽，咱们有帝君老爷护佑，那是百无禁忌呀。”</P>

边上几个附近的本地人，也是笑着说道：“这位老爷你是不知道哇，咱东汤以前没有土地神的时候，也没什么大吉日的讲究，陆上常常出些妖魔，可偏偏水路一点事都没有。”</P>

那富商闻言，奇道：“帝君老爷这么灵验的吗？”</P>

船老大笑着问道：“您可知咱们这为什么会有一座帝君庙？”</P>

富商这下可被问住了，摇头表示不知，甚至颇为虚心的请教。</P>

船老大说道：“东汤河当年也是常有妖物作祟，泛滥成灾的。”</P>

“可是这儿的土地着实肥沃，又有山货水产，是个养活人的好地方。”</P>

“即使再难，大家伙也不愿意离开此处。”</P>

那富商想来也是过过苦日子的，闻言叹息一声，脸上有些追忆神色。</P>

船老大继续说道：“后来呀，许是老天爷怜悯，咱们这来了一位仙人。”</P>

这话一出，不仅是富商，还有几个外地人，立时来了兴趣。</P>

船老大见此，笑呵呵的说道：“那仙人神通广大，不仅在此斩妖除魔，更是有移山填海之能，以一己之力在此理顺水脉。”</P>

“去了妖魔袭扰不说，还让东汤河再没有洪涝之灾。”</P>

这船老大说的激动，然而立时就有那自诩见多识广之人讥笑道：“哪里来的仙人？想来是位修仙的能人高士吧。”</P>

船老大听那人贬低恩人上仙，立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不屑说道：“修仙之人？修仙之人能移山填海吗？”</P>

之前那人想来也是了解不多，被这一声质问给问住了，当即默不作声。</P>

富商却是开口问道：“那仙人莫非就是帝君临凡？”</P>

船老大也知道不能跟客人呛声的道理，此时有人打圆场，自是将之前的事情揭过。</P>

又对着富商摇头说道：“帝君老爷何等样的人物？想来不会是他老人家。”</P>

这下富商可不解了，追问道：“既然不是二郎显圣真君，怎地在此建了一座他的庙宇？”</P>

船老大笑道：“那仙人降下这么大的恩泽，咱们总得供奉点什么，可不知他的名讳来历，自然只能供奉些别的神仙了。惠民帝君即是水神，又是猎神，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P>

富商闻言，也明白了过来，对于周边百姓来说，供什么不重要，灵不灵才重要。</P>

……</P>

待得渡船靠岸了，杨随意与一众船客一同下了船。</P>

却不似旁人那般着急，只是缓步走着，渐渐也就落在了后面。</P>

待得走到一片树林之中，周围没有人了，杨随意又施了个隐身法。</P>

她这法诀是离开宗门时去藏书阁学的，并不如何稀奇，只是个障眼法，遮蔽凡人视线罢了。</P>

杨随意在船上听那船老大讲了东汤河的往事，心中却对河中情况愈发犹疑。</P>

趁着没人，悄然步入到了河水之中。</P>

……</P>

东汤河不愧是涟州的重要水脉，杨随意不过随便找了一处，竟然就有将近十丈（三十米）深浅。</P>

好在她如今控水手段高超，倒也不惧这等凡俗河水。</P>

河中游鱼往来，倒是颇有一番热闹。</P>

杨随意却是视之不见，径自往河底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