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海并不是太喜欢那种被众人追捧着的感觉,特别这群人还是自幼跟他一起长大,或是亲眼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亲戚乡邻。
长辈和乡邻们总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态度极其热情的嘘寒问暖着,让他有种不做点什么就好像亏欠了他们似的。
儿时的玩伴们因为各种原因进入社会的时间比较早,但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别说是一个好工作了,便是能有个稳定的工作都能让一群人羡慕。
在外见识的多了,也就对体制的强大认识的越是深彻。
身边就有个实权镇长,而且还在省里和中州都有强大人脉的王林海,光屁股长大的先发优势自然让他们将王林海团团包围。
小伙伴们穷怕了,心里面也就开始没有逼数了。
似乎在他们的意识里,只要王林海点头答应了,他们就可以所有机关单位随意挑,整个华中都能横着走似的。
就算再差,也能像他父亲王富贵那样啥心也不用操,直接工程接到手软。
但是他心里有数,知道继续在家待下去,自己可能就要把全村的人都给得罪了。
大年初五,王林海一大早便模样狼狈的站在了高速公路边上,拦下了第一辆中州发往东都的客车。
到了东都以后王林海也没急着转车前往南川,而是走马观花似的再去跟东都市的各个领导拜个年。
直到第二天午饭过后,王林海这才登上前往南川的客车。
来到南川以后,王林海依旧开始在县里走动着。
上一世他很厌倦这种体制内的虚伪客套,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想在体制内混好,做事与人情往来必须要保证不低于五五开才行。
人情走动并不仅仅只是提高一个人的上限,他同时还能保证一个人的下限。
不然就像上一世那样,他想干点什么事情都没人愿意帮他说句话,以至于到最后好的想法是有不少,可他主张的事情却是一件也没能干成。
如果上一世他能看透这些的话,不说能够爬的多高,最起码在南川的这几十年时间,还是能干成几件实事的。
“主任,年前都没给我机会,这年后第二天上班,趁着还不是太忙,总得给我个机会了吧?”王林海刚一进入政务中心,牛鸿利便一脸热情的迎接了上来。
“昨天就上班了我今天才回来,这都还没回镇上露脸呢,明天吧,明天我来安排。”王林海笑道。
年前他不仅拒绝了牛鸿利的拜访请求,整个南川县所有干部的邀约他都给拒绝了。
这也不是他故意去装清高,他得去东都和省里去走动,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去跟南川的干部们聚一聚。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没人会认为他们要比市里和省里的领导更重要,更没有人敢因为这点小事儿去记恨他。
“主任,您看要不这样吧,下班以后我和小郭回一趟赤湖,晚上咱们就在赤湖聚一聚。”牛鸿利说道。
“你这是有好事儿了啊!”王林海当即笑道。
“办公厅那边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这几天把工作交接一下,说是过几天会下调令,我这不是害怕调令突然来了还没能跟您喝两杯吗!”牛鸿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