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戈冲到前面,闪电般击倒几个士兵,但毕竟被阻了一阻,我趁机追了上去,一刀如怒雷奔腾,急劈而出!
她仓促中回剑一挡,火星四射之下,我中毒后真气不继,勉力挡得一剑,心口气血一滞,忽然喷出一口黑血,反而精神一振,觉得先前窒闷不适之感消除大半,冷笑道:“孟天戈,你还想走吗?”口中说着,手上已如闪电般连续四刀砍出!
她不得不停下招架,微一停顿之间,大批士兵已闻声赶来。我心头暗喜,知道千军万马围困之下,孟天戈自然是插翅难逃,这回可把她生擒活捉。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惊喜交加,大叫道:“孟法师,谢天谢地!你竟然没死!”却是丹达速的声音。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奔了过来。
孟天戈被我的怒雷快刀逼得无暇他顾,只是淡淡道:“丹达速,好久不见了。”
就在此时,不少随我们去过沧海郡的士兵也认出了孟天戈,纷纷惊呼道:“是孟法师!别打了!是孟法师啊!”
丹达速喜气洋洋,大叫道:“孟法师,你竟然还活着!天可怜见,总算不枉元帅为你受了如此多的苦痛,还伤心得一夜白头。孟法师,你不要和元帅打了,快留下吧。”
我听得此言,眉头一皱,厉声道:“丹达速,休得多言。”
孟天戈闻言,面色越发煞白,却只是微微苦笑,手上不停地抵挡着我的攻势,轻声叹道:“很多事你不明白。”
丹达速这才注意到,竟是我在狂攻孟天戈,孟天戈只是不断抵挡,不由得变了脸色,惊呼道:“元帅,你怎么拿刀砍她?她是孟法师啊!”
我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加紧攻势。士兵见我全力对付孟天戈,也不再犹豫,杀入战团。我怒喝道:“都一边站着,我要亲手捉她!”孟天戈微一疏神之下,手臂被我狠狠划过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丹达速变色叫道:“元帅,你住手啊。”忽然纵身跳入,挥刀奋力格住我的刀势!
我面色一变,沉声道:“丹达速,你敢造反不成?”
丹达速虎目流泪,失声道:“元帅,孟法师也曾和我们并肩作战,你如何忍心杀她!你不是最欢喜她吗?”
我听得这话,心头一阵裂痛难忍,咬牙道:“丹达速,你什么也不懂,让开。”就在这间,孟天戈的压力一缓,又打翻几人,眼看就要突围而去!我心头一急,厉声喝道:“丹达速,你还不让开,定要军法从事。”
丹达速眼见情势危急,竟不顾我的刀光,和身冲上。我收势不及之下,一刀砍在他身上,顿时血流如注!丹达速却不顾一切,狠狠抱住我,叫道:“元帅,让她去吧,她是孟法师啊。”
丹达速,你说的不错,那是孟法师,是我的天戈,可她何曾用心对我。一切,不过是我的梦,如今这梦也破碎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喝令士兵:“赶快救治丹达将军。”
丹达速却咬着牙,不肯放手,只是深深看着我,吃力地说:“元帅,不要杀孟法师,杀了她,你会伤心。”他说完这一句,径自晕倒过去。
我看着他浑身浴血的样子,心头一惨,不知不觉之中,长刀落地。
就这么略一耽搁,孟天戈已突破重围,抢得一匹战马,突围而去!
铁图这时已闻声赶到,大喝道:“元帅,是南朝人来劫营了么?”
我缓缓道:“是孟天戈,她没有死。”
铁图面色一变,叫道:“孟法师武功智计均是绝伦,她若去北天关帮了丁珂平,可是不得了。不行,我们得杀了她!”
此时,孟天戈骑马狂奔的身影已渐渐消失在远方。
我心灰意冷,看着铁图忧形于色的样子,淡然摆摆手:“好,你去追吧。”
铁图领命,带着众军士策马急追而去。
我默然而立。
也许,铁图会追上她,众兵围困之下,想必她就没了活路;也许,她终能仗着武功逃过此劫。
但无论如何,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做了。
就这样吧,我已心力交瘁,再也管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