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份儿上,王子腾还不明白,还指望人家说得更通透,那就是自己的狂妄和贪婪了。
人家凭什么和自己说这些,在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实力和忠诚之前,双方都会有所保留,能说到这个份儿上,足够了。
但即便如此,冯紫英表现出来的勃勃野心,或者说是雄心,还是让王子腾感到震撼莫名。
如果说此时的冯紫英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官员,甚至是三十五岁的壮年官员,他可能会真的立即支持对方。
但冯紫英太年轻了,他所表露出的一切固然让人心动,可是这里边变数太多。也许在此过程中,一个稍不留意的疏漏错误,就会葬送一切。
王子腾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矛盾的心态中。
他明白这样一个机会,值得去押注,押对了,也许王家将重回几十年前从龙之功之后那样的辉煌,但押错了,也许就真的是再无复有翻身机会。
可问题是现在的王家已经没落如此了,还有什么不敢押注呢?
这一点他需要好好想一想,也许能够寻到一个说服自己的充分理由。
在王家用完晚膳后,冯紫英就和王熙凤乘坐一辆马车一起返回王熙凤在昭回靖恭坊的宅邸中了。天气不太好,夹杂着小雨雪刮打在马车车厢外,滴答作响。
偶尔有冷风钻进来让斜靠在车厢里的这对男女从欲望迷醉中时不时惊醒过来,免得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王子腾的宅邸在南面的大时雍坊,而昭回靖恭坊则在北面马车需要绕行整个紫禁城。马车需要纵贯南熏坊和保大坊,起码需要大半个时辰才能抵达。
也幸亏下人们早就在马车车厢里放好了暖炉和熏笼,银霜炭烧得火红,用布帘一盖,放在两边厢角,暖意四溢,让整个车厢温暖如春。
掀起的襦裙和褪下的里衣,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肆无忌惮在自己胸前肆虐的魔掌,一步一步把王熙凤推向情欲的深渊。
饶是王熙凤情欲似火,胆大包天,但是像今日这种在车上的恣意妄为,还是让她紧张无比之余又有一种莫名的偷情刺激。
外边相隔不到六尺就是车夫,仍然在冷风中不是呵斥着马匹,偶尔还有鞭响,同样在布帘遮住的厢窗,偶尔荡开,还能看见和听到两侧其在健马上冯紫英的护卫头部模糊的影像。
冯紫英同样迷醉在这种特定环境下的欢好场景中,半壶米酒让他此时正处于一种似醉非醉的临界点状态下,也让他内心狂野的情欲亟待释放。
伴随着狠狠勒紧王熙凤丰腴的腰肢,两个人都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良久,冯紫英的手仍然在王熙凤柔软细腻而又温暖的小腹上摩挲,时而游弋而上,攀援登顶,时而沿着光洁细腻的脊背滑落到那浑圆硕大的臀瓣上,·····
「我有感觉,没准儿你还得替我生一个,」
惊了一跳,王熙凤差一点儿一下子就蹦起来,还会冯紫英勒住她的腰肢才让她没能起身。
算了算日子,转过头来,王熙凤在黑暗中的目光格外晶亮,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似乎在俯瞰冯紫英:「铿哥儿,你这是玩真的?还嫌折腾我不够?你不知道我面对我二叔的时候连头都抬不起来?我兄长骂我说替商人怀孕生子,坏了王家声誉?」
「哦?王仁还有这脾气来你面前耀武扬威?」冯紫英笑了起来,「信不信我带个口信,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就能把他拿进去打个半死?他在天钩赌坊和银碧楼欠下的赌债和嫖资人家早就想要收拾他了,还和人家争风吃醋打破人家头,····」
王熙凤一愣,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儿?」
「傅试前
日来我府上提及王仁,他回任顺天府治中了,接替梅之烨,梅之烨到河南承宣布政使司担任参议去了。」冯紫英淡淡地道:「天钩赌坊是倪二的产业,他欠了银子,倪二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和他计较,他还在倪二手底下放贷的那里借了五百两银子,输完了还要借,人家不借了,他还在那里耍横撒泼,····」
王熙凤脸一阵发烧,下意识地问道:「倪二也知道我和你······"
「这种事情能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倪二这种地头蛇?」冯紫英倒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