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干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难受的很,手腕被绑在身后的时间过长,已经痛的没有了知觉,只剩脚还在重复着曲起放下的动作,不知道是意志力在指挥,还是惯性在作祟。</P>
机会永远爱戴努力的人,叶婉芝脚上的绳子,已经被摩开一半,脚上用力,往两边抻开,感觉又开了一点,叶婉芝灰暗的眼中,终于又出现了亮光。</P>
叶婉芝腿上使劲儿,把摩开的地方重新放回木板上,“沙沙沙”继续重复摩擦动作,不知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pia”一声,绳子断了。</P>
叶婉芝重重的抽动鼻翼,缓解一下氧气不足的窒息感,两三分钟后,她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向窗户,在还剩七八十厘米的地方,脖子上的绳子不够了,被勒住的喉咙火辣辣的疼,恶心感袭来,让叶婉芝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闭上眼,轻缓身上的不适。</P>
重新睁开眼,抬腿试了试,只差一点点,抬头看向房梁,动动上半身,把房梁上的绳套,往玻璃窗方向移动,成功了!一阵喜悦从心底升起,深吸一口气,把它压下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P>
没过几分钟,叶婉芝抬腿,轻松的碰到了玻璃窗,使劲儿用脚一踹,玻璃窗一下子碎开,用脚扯开上面的纱布,探头看看,挑一块好把握的,向后小退一步,用脚把碎玻璃勾到地上,玻璃碎成三块,再重新挑一块,用脚勾到身下。</P>
背过身,蹲下去,对准角度缓慢的坐到地上,向后倾斜,用手抓起玻璃,开始割手腕处的绳子。鲜血顺着玻璃,滴到了地上,滴到了绳子上,叶婉芝好似感觉不到疼似的,手上的动作仍旧持续着……</P>
河西县城通往瓦子村的大路上,狂飙着一辆汽车,深夜路上无人,给了汽车猖狂的条件。</P>
里面的小李一只手把着汽车顶上的把手,另一只手拽着,头靠在车窗,吐个不停的季亮胳膊。</P>
约二十公里的路,开了二十分钟,在这个年代,算是少见的了。</P>
一进瓦子村,“吱——”的一声,汽车猛的停了下来,因为惯性,小李的脑袋狠狠的磕在前座上,胳膊差点被拽断。而旁边的季亮更惨,“砰——”的一声后,紧接着一声“啊——,”鲜血顺着季亮的脑门流了下来。</P>
高宗盛快速的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大力拽出季亮,“你婶子家在哪儿,快说!”</P>
季亮脑袋晕晕乎乎的,根本开不了口,小李赶紧下车,“高哥,冷静冷静,他婶子跑不了,给他点时间,让他缓缓。”从高宗盛手里接过季亮,把他带到一边,拍拍他的背,让他吐干净,“季亮,怎么样?能不能说了。”</P>
季亮摊在路边,深吸口气,“我说,我说还不行吗”</P>
又深吸口气,蓄蓄力,“瓦子村村长季宏昌,知道不?那是我叔,就是他家,沿着这条路,不用拐弯,直奔村中心,就能到他家,正房五间青砖房,阔气的很。”</P>
高宗盛:“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