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美协安排了晚宴,所有参展的画家都邀请在内,于阳光特意跟殷元说让林婉婷也参加。
殷元带妻儿进入晚宴,于阳光坚持拉他到最前面一张餐桌。
那里坐着两个主管文化的省领导,省文联几位领导,大画家管杉刖,黎敏城也在。
林婉婷低声对殷元说:「那一桌都是领导,我带小孩去怕打扰他们,我还是去跟李卫红和蔡莉花她们坐一桌吧?」
她们几个也看见了他们,正在向他们招手。
殷元说:「那好,吃完饭我去找你。」
于阳光当然也不勉强。
薛卫东也跟李卫红坐在一桌,林婉婷坐下后,几人都在逗小宝。
小宝还在四处寻找爸爸的身影。
最后给他看见了,他对妈妈说:「爸爸,在哪。」
婉婷哄着他:「对,爸爸在那边,宝宝乖,吃完饭我们过去找爸爸。」
殷元也跟儿子招了招手。
他竟然看见了博物馆的女馆长也跟领导坐在一桌。
此时她肯定认得殷元了,因为颁奖的时候她也在场。
殷元跟她点头招呼,女馆长连忙说:「殷元同志好,希望你不要在意那天我对你的态度。」
殷元说:「那天本来就是我没注意,你也没做错什么?」
于阳光听得一脸懵逼,殷元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呵呵,这是一件小事,那么小的婴孩到处***尿也很正常。」
于阳光给他介绍在座的领导。
两个省领导都夸他:「像小殷这种具备大画家潜质的人才,文联和美协都应该重视起来,这么年轻,以后完全可以做为我们省文化界的一张名片。」
管杉刖提议说:「李宪财同志逝世了,我省画坛遭受了一大损失,好在殷元同志脱颖而出,让大家心内一喜。我建议殷元同志担任省美协副主席之职,继续让我省画坛能够在全国有一席之地出一份力。」
省文联几位领导点头说:「我们也有这种想法。」
两名省领导都说:「以后我省画坛必定会有更大起色了,殷元同志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殷元拒绝说:「我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参与管理美协的工作,再说这方面经验我一点都没有。」
管杉刖对他说:「你画好你的画就是对美协工作最大的支持,具体工作都是由小于同志负责的。平时间我都很少管具体的事……」
于阳光对他说:「殷元同志,美协就是需要你这种有潜力的画家,以后有文件我直接寄给你,平时也不会去打扰你,除非领导开会,或者需要你代表我省画坛去京城开会。」
话说到这份上,殷元若是还坚持不答应,就显得娇气了。
他客气说:「希望以后各位领导对我多加指点。」
何领导问他:「小殷,现在有没有加入组织?」
殷元说:「已经是预备,因为关系转到江明还不久。」
何领导说:「是就好,我说嘛,小殷这种有才华的年轻人就应该积极向组织靠拢。」
晚宴开始,何领导站起来做了讲话,称赞画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他说:「当然各位画家的钱包也鼓了很多,所说那个香港收藏家这次花了差不多两百万收藏各位的画作,比去年多了三分之一,可见这次画展水平比去年提高了许多。」
他建议大家用心绘画,争取每一次画展都能够收获满满。
另一位刘领导也讲了话。
管杉刖也说了几句。
晚宴菜品丰富,口味独特。
殷元远
远看见儿子乖乖地坐着吃东西,一点都不闹。
旁边的李卫红和蔡莉花把食品夹烂,一点点喂给他吃。
散场时,于阳光悄悄对殷元说:「明天麻烦你来一趟省文联办公楼,我们美协在八楼,我在办公室等你。」
殷元答应了。
他找到老婆那桌,儿子看见他,伸手就要他抱。
李卫红说:「你儿子真乖,只要有好吃的谁抱他,他都肯。」
殷元说:「这小家伙就是个吃货。」
她们几人都喝了一点酒,带着一点醉意。
但是婉婷没有喝一口酒。
薛卫东刚才用筷子粘了一点酒喂小宝,被她当场制止了。
殷元跟他们说:「几位有空来江明,可以来家里做客。」
他还问蔡莉花:「二个月后的京城名画家画展应该会参展吧?」
蔡莉花说:「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参加了,最起码可以多赚一点钱吧,其实我现在是个穷人。」
殷元知道蔡莉花也已经结婚了,可是她对于家中的事情讳莫如深,提到家庭的事情她总是避而不谈,所以其他人也不好问。
薛卫东说:「真正穷的人是我老薛,又老又穷,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了。我儿子明年高考,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他能够考个大学读几年,最起码考个大专读,都算对得起我辛苦供他。」
他说这次卖画得了四万多块钱,是他几十年绘画赚钱最多的一次,今天晚上可能睡觉都睡不着了。
他对殷元说:「小殷同志,你看我才拿到你十分之一的钱,但是比你都更激动,是不是没有出息?你要知道这些钱顶我上课拿六七年工资了。」
假元看他醉态明显了,对他说:「走,回酒店睡一觉,你喝多了。」
他担心他晚上出去钻小巷子,把钱放在口袋,被人仙人跳诈走了。
他心想:不要说四十多万,四百万摆在我面前,甚至是四千万,我表情上都不会有半点波动。
薛卫东仿佛找到了一个倾注对象,边走还边跟殷元说话。
「我老婆以前因为我喜欢绘画,总是找渣跟我吵架,说我画到六十岁都画不出什么名堂出来。自上次取得画展名次后,态度就有点变化了。这次虽然没有进入前三,但是我也很满足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我相信不用到六十岁,我肯定会有所收获。」
老薛现在才五十岁,殷元想跟他说:「我真正画技取得进展也是在五十岁以后,假如不是有前世五十多年的人生阅历,他也不可能画出如此有深度的图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