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芦沉默不语。
平王接着道,“有些时候,把你不爱的东西塞给你一堆,你爱的东西却一样不给,很难说那到底是不是真的看重你。我听说……丹芦王子在民间还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大哥,近日认祖归宗了?”
“是又怎样。”
丹芦已经觉察到平王是在挑拨离间,因而语气不大好。
“没怎样,只是很担心丹芦王子的处境。一般来说,王位都是由嫡长子来继承的,哪怕长子无才。”
平王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到时候只怕丹芦王子会人财两空,既没有了王位,也没有了燕儿姑娘。”
丹芦终于露出些惶恐的神色,“你是说……”
平王向前探了下身子,离他近一些,“我是说,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丹芦王子人才出色,就该是南蓟未来的王,你如何想不通?若先得到王位,到时候规矩怎么破还不是你说了算?”
“可是……”
丹芦听了他这话,犹豫了一瞬,“大哥也是很有才华的,而且我们是亲兄弟,他现在回来了,我无意与他争抢什么……”
“那王子就不要燕儿姑娘了?”
“我……”
“丹芦王子,男人做决定一定要果断,是自己的东西就紧紧抓在手里,不是自己的东西,只要喜欢、想要,那就是你的,也要抓在手里,你记住,事在人为。”
丹芦微微张着嘴,迟疑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隔壁怜怜忍不住低声骂道,“这臭不要脸的平王,头一次见人把抢别人东西给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
不过又有些不解,“他挑拨丹芦和他大哥还有阿父的关系干嘛?于他又没有什么好处!”
他这时候找上丹芦,难道不应该是让丹芦支援他些兵力和银子什么的么,怎么破坏起人家家里人的关系来了?真令人费劲。
南蓟王后终于开口道,“他认为丹芦好攻略,他有耐心,可以待丹芦若顺利上位而后拿捏。”
怜怜不免愕然——平王都多大岁数了,还有这等耐心呢?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他现在已经无力与他兄长抗衡,可不得慢慢的一切重来么!就跟二十年前一样,他现在只能自保,同时养精蓄锐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
可那时他估计都五十了罢?!
如此,余鱼也不得不佩服平王的“执着”了,他若能将此等执着用在正地方,不知道成就多少大事了。
“丹芦心软又满脑子情情爱爱,拿捏丹芦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儿。”
南蓟王后说着,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他肯定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