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梁文道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们和恩雅现在是合作的关系，如白玉楼所说，恩雅作为西戎的弃子，若真能帮他们拉拢动窦文杰，也是好事，况且以后尘埃落定了要如何安置恩雅还是个问题，若二人能成，表现良好，皇上也能既往不咎，岂不皆大欢喜。

是以他见窦文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还替恩雅说了几句话来延伸这个话题，“窦大人常年忙于公务，身边没有贴心人嘘寒问暖，粗心一些也属正常。”

窦文杰看他一眼，“梁大人从来都没有过枕边人，想不到倒比我细致得多了。”

说罢转身回坝上忙碌了，剩梁文道风中凌乱地立在原地——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汉，似乎真没什么立场说别人，好歹人家还娶过两任妻子呢，他是母胎solo。（不是

恩雅见窦文杰对她态度还是冷冰冰的，气得直跺脚，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冥顽不灵的男人！

就算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可却是白送上门儿的，而且利害关系都给他说得清清楚楚了，他还在拧什么劲儿？

恩雅为了嫁入窦家自保，最近也打听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如坊间所传的其中一个版本所说——不行。

一边感慨自己太倒霉，先前的平王是个断袖，如今的窦文杰又不行，她这什么命？干脆遁入空门算了！

此情此景，余鱼倒是有不同看法，心中对窦文杰赞许起来——不因利益而被美色所迷惑，是不是变相说明，他其实是个很正直有底线的男人？

她下意识看了眼怜怜的方向，怜怜也在看她，便冲她做了个鬼脸，又冲恩雅的方向投去鄙夷的一瞥。

汪小溪看见了，抬手蹭了下鼻子，“怜怜好像对她这后妈不大喜欢啊！”

他果然是表面装不在意，心里还在默默关注着一切，若怜怜真是窦文杰的女儿，恩雅可不就是想当人后妈么。

余鱼听他这么说，也不自觉地联想了一下若真如此，以后窦府鸡飞狗跳的日子……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她其实很想听听汪小溪的见解，但看他总是状若不上心的样子，她也不好提起，毕竟他们眼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对付他的亲爹——虽然那人害了他娘一家，对他不好，从没把他当作儿子看待，也没养育过他一天。

汪小溪擦擦鼻子，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要回自己的摊位了，临走时还不善地瞟了一眼白玉楼，后者也正不善地望着他。

二人对视了片刻，汪小溪移开视线，故意大声道，“余鱼，我记着我第一次露出真容你就夸我英俊来着，还说最烦小白脸，要让他还钱……唔。”

这都哪百年的事儿了，余鱼忙顺手拿布巾捂了这愣子的嘴，若无其事地回身哈哈一笑，一把将他身子转了个圈儿踢了出去，“快回去干活吧你！”

汪小溪赖皮赖脸地捂着屁股，回头冲她“妩媚”一笑，眨眼，“打是亲骂是爱，既然好几年没见了，不如晚上一起吃饭啊？下工我等你。”

看他走远，白玉楼面色淡然，不经意道，“原来你经常夸赞旁人。”

所以不只是夸他一个，只是习惯了，顺嘴一说而已，他还当真了。

余鱼：“……”

“对了，他方才说的小白脸是谁？”

余鱼：“……”

白玉楼见她不说话，颇有默认的意思，心中憋闷至极，转身就去提米袋子，却不知怎么回事踩到了一块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石头，顿时脚下一崴。

没等他发力站好，余鱼从后边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扶好，仰头满脸关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玉楼侧身回头：“……”

“好香啊，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第一次闻时我就记住了。”

白玉楼：“……”

他见过不少花言巧语转移话题骗女人的男人，却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调过来，而且，可气的是，他竟然真的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

白玉楼咬牙道，“我记着方才这里没有石头的。”

“可能你太软太香了，连硬邦邦的石头都被你吸引过来了。”

闻言，白玉楼忍无可忍，站直了身子，转身怒道，“……你跟着汪小溪，果然一件正事也没学到，花言巧语坑蒙拐骗倒是一样儿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