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不近人情了吧!”
“崔总管,实在抱歉,如果能帮忙,我肯定帮忙了。”
崔九想了想道:“那这样吧!开外城门,内城门不开,我去瓮城见见兄长。”
守城将领还是苦笑,崔九顿时怒道:“哪有这样刁难人的,我去找都元帅!”
守城将领连忙道:“不要再打扰都元帅了,这样吧!我们可以把总管放下城去,城门不开,但总管还是能见到兄长!”
崔九极为不满地哼了一声,“那好吧!”
城头上有一个水井一样的轱辘,下面是吊筐,都是不方便开启城门时,放人临时出去办事,崔九坐在筐子里,被绳子慢慢放下城。
守城将领注视他们,见他们在说话,说了一些话,两人拥抱一些告别了。
牛车走了,崔九坐篮子上了城,他情绪有些低落,向守城将领道了一声谢,便回自己府了。
回到府中,崔九来到自己书房,点亮了灯,他关上门,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刀,想了想,又打开窗看了看,确认外面无人,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蜡丸,用刀剖开蜡丸,里面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
打开纸条,他吓了一跳,竟然是陈庆亲笔所书,他打开默默看了一遍,连同蜡壳一起扔进香炉烧了,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显得格外轻松,陈庆终于在信中给了他一个承诺。
次日一早,崔九来到官衙,完颜昌关切道:“昨晚夜间不能开启城门,这是严令,早上我让人开城门,但你兄长已经走了,很抱歉!”
崔九躬身道:“感谢都元帅的关怀,卑职完全理解,夜里不能开城是原则,而且兄长只是来给我说几句话。”
“家里有事吗?”
“我二哥去世了,明天出殡,大哥希望我能回去最后看一眼,我已经回绝了,让儿子替我吧!”
“哎!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你其实回去看看也无妨,一场大战改变了太多。”
崔九告退去自己官房了,完颜昌沉思片刻,又派人把昨晚的当值将领找来。
不多时,昨晚守南城门当值将领匆匆赶来,单膝跪下行一礼,“参见都元帅!”
完颜昌低声道:“你把昨晚崔先生和他兄长见面的情况详细给我说一遍,不得有半点隐瞒。”
当值将领便将昨晚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因为都元帅严禁开启城门,所以不管崔先生怎么要求,卑职都没有答应,最后只能变通一下,用吊篮放他下城。”
“你看见他们有信件往来吗?”
“没有!”
“你确定没有?”完颜昌又追问道。
“卑职一直盯着他们,看得很清楚,他们在说话,对方好像提什么要求,但崔总管一直摇头,后来没办法,他们只得拥抱一下告别了。”
完颜昌点点头,“你去吧!”
当值将领行一礼走了,完颜昌很了解这些世家的德性,遇到危险就会闪身避开,崔九把儿子送走他也知道,他怀疑崔九的兄长是想让崔九回家,崔九没有答应,显然是怕自己报复。
完颜昌摇摇头道:“想得到这帮家伙的忠心,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