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天时间,十万西军便占领了德安府、汉阳府、随州、郢州和信阳军,并驱逐不肯投降西军的地方官员。
消息传到临安,天子赵构忍无可忍,他也知道陈庆是故意找的借口,不管张俊军队是否违反协议,他都会吞并汉东四州,如果这次他还是忍气吞声,那么朝廷的威望和信誉将彻底破败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有所行动。
天子赵构当即下旨命令韩世忠率三万水军开往江州,伺机夺回被西军强占的荆湖北路。
御书房内,天子赵构负手来回踱步,一阵阵心烦意乱,陈庆越来越强势不用说,现在张俊也渐渐走向失控的边缘,如果说陈庆的大军还在川陕,可张俊的二十万大军就在他们头顶啊!
最让赵构憋屈的是,张俊已经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自己派人送去的手谕,他视同废纸,可自己还要负担张俊二十万大军每月五十万贯的军俸,简直就是陪着笑脸挨巴掌。
那断了他们的军俸行不行?当然可以,只是赵构有些不敢,他就怕一旦断了军俸,张俊就会起兵造反,直杀进江南来。
可如果让自己花大钱维持眼前这种割据状态,赵构心中又不甘,着实令他烦恼不堪。
这时,宦官内侍在门口道:“陛下,徐相公求见!”
赵构点点头,“宣他觐见!”
他心中烦恼无法排解,赵构也想听听心腹大臣的意见。
片刻,徐先图匆匆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徐爱卿,这么急有事?”
“陛下,微臣听说陛下把水军派去荆襄了?”
“听谁说的,一派胡言!”
赵构不满道:“朕只是把水军派去鄱阳湖,一则窥视荆襄,二则守卫江南西道,防止陈庆贪心不足,又要吞并朕的江南西道。”
徐先图顿时松了口气,他听说朝廷水军被派去荆襄,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西军水军那么强大,跑去荆襄不是以卵击石吗?
这时,徐先图看天子心事重重,便小心翼翼问道:“陛下在为荆湖北路之事烦恼?”
赵构叹口气,“朕现在心烦意乱,都不知道在烦什么?”
“其实陛下的心情微臣理解,既有西军的巨大压力,又有张俊的桀骜不驯,陛下不知道这两者该怎么解决,所以才觉得心中一团乱麻。”
赵构眉头一皱,“是这样,徐爱卿可有什么解决之道?”
徐先图摇摇头道:“陛下烦恼主要原因是条理不清,把陈庆和张俊混在一起,所以才觉得杂乱无序,不知从何着手?其实陛下先把陈庆放到一边去,他虽然野心勃勃,但川陕距离我们还远,另外金国还占据河北,那才是他最重要的战略目标,所以最近两三年内,陈庆都不会威胁到朝廷。
反倒是张俊,从前那么平庸无能的人,现在野心开始一点点显露,他的本来面目已经露出来了,他才是我们眼前要对付的重中之重,尤其他对扬州垂涎已,所以微臣很担心他会对扬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