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连忙接过玉珮,看了看问道:“这是啥石头?”
“这是名贵的玉珮,外面包裹它的是黄金,这块玉珮价值上千贯钱!”
老者吓得手一哆嗦,玉珮差点落地,连忙交回去,“这太贵重了,俺不敢要啊!”
“你收下吧!留着当个传家之宝,世子说,你送给他的面饼也是珍贵的粮食。”
亲兵调转马头走了,老者望着手中玉珮,忽然下狠心道:“回去,让孙子读书,一定要读书,不放羊了!”
数十年后,老者的重孙考上了进士,把这块玉珮献给了天子陈冀,陈冀才想起了自己孩童时候的事情,没想到这块玉珮居然改变了一个家族的命运。
县衙内,陈庆和儿子先吃了早饭,一碗粥两个包子,便在衙内内堂和几名官员座谈,陈庆听取了谢琼的汇报,关于成立农牧社初衷,以及目前的效果。
陈庆点点头,对众人道:“成立这种合作社并不是新事物,这就和手工业的行业合作社大同小异,不过它畜牧业的合作社,我非常支持这种行业合作社,它对于规范养殖、调解矛盾等等有很大的作用,不知道县府有没有专人管理全县的农牧社?”
“回禀殿下,我们有一名农牧官,等同于六曹,负责管理农牧社!”
陈庆缓缓道:“我建议由六曹兼职,然后一年一任,以免时间长了,小吏和农牧社勾结起来坑害农民,如果大群农民跑来告状,你们最好关注,以免大群农民跑去京兆告状,惊动了监察司,你们可就麻烦了。”
众官吓得连忙起身,“我们一定会重视!”
陈庆摆摆手,又让众人坐下,笑道:“另外我再提一个建议,我听说农牧社限制了每户人家的养羊数量,是这样吗?”
“正是,每户最高不得不超过三百只,不然河畔草场承受不起。”
“但实际上,大部分人家只养几十只羊,超过三百只的毕竟是极少数,河畔还是远远没有得到利用。”
谢琼迟疑一下道:“可是,河畔草场是大家的资源,被一家人大量占用,会不会不公平?”
“问题就在这里啊!过多顾及到了公平,却忽略了利益,明明可以提供更多的肉食!”
众人都明白了,殿下一定是有好的建议,谢琼连忙道:“恳请殿下指点!”
陈庆微微笑道:“指点谈不上,就给个建议吧!可以把养殖分为散养和圈养两种方式,散养有上限,但圈养没有上限,人家明明可以买草料来养羊,多出来的草料也可以卖给圈养的大户,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众人恍然,一起躬身道:“殿下的建议,我们一定会推行!”
返回庄园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陈庆和儿子走进圆帐,却见长女雪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哭,陈庆上前心疼地抱起女儿,替她擦去泪水问道:“爹爹的宝贝儿怎么哭了?”
“爹爹和哥哥去打猎,不带我!”
陈庆哑然失笑,“谁告诉你爹爹和哥哥去打猎了?”
雪儿抽抽搭搭道:“阿刚告诉我的!”
阿刚是周宽的孙子,和陈冀同岁,极为聪明,也是出了名的调皮,估计他在哄雪儿了。
“爹爹和哥哥没有去打猎,阿刚是骗你玩的,如果爹爹是去打猎,阿刚也是男孩子,他为什么不去?对不对?”
“那你们去干嘛了?”
“爹爹是去看别人家养的羊,他们养的羊生病了,爹爹去帮他们的羊治病,宝贝懂不懂?”
雪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陈庆知道,女儿只要提到礼物,就快哄好了。
这时,陈冀拿出一块圆面饼道:“这是别人送我的一块饼,我可以分给你一半。”
雪儿欢喜的点点头,礼物不在于多贵重,只要哥哥的东西肯分给她,她就心满意足。
“你娘她们呢?”
“她们在外面烤肉呢!”
陈庆笑道:“走吧!爹爹给你们做一碗羊肉汤,用羊肉汤泡饼,是最好吃的。”
他把女儿放下来,一手牵一个孩子,向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