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山,有路可通吗?”陈庆又继续问道。
刘琼点点头,“卑职手下有一名都头,他就是熊耳山的猎人,他告诉卑职,每年夏天都会有商人穿过熊耳山去邓州收购药材和皮毛,然后秋天又原途返回,有一条非常崎岖的山道可走。”
“辎重大车能走吗?”
刘琼苦笑着摇摇头,“只能用善走山道的骡驴驮运粮草,所以卑职的计划中需要三万头河东驴。”
陈庆沉思片刻道:“一定要河东驴,用骆驼不行?”
“骆驼不擅长走山道,恐怕不行。”
陈庆点点头,“你们这个方案也不错,把它再好好细化,做得扎实一点,尤其是后期和张仲熊作战,各种可能性都要考虑到,比如敌军援军杀来怎么应对,再比如岳飞出兵怎么办,比如失败怎么撤退等等,到时候你们可不是仅仅向我汇报,会有一个评议小组,关师古、蒋彦先、张晓都会参与,他们都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刘琼有些紧张问道:“什么时候开始评议?”
陈庆淡淡道:“我要求本月底截止,然后十天之内开始评议,你和唐将军都要参加,你们要现场回答很多问题。”
刘琼和唐骞商议片刻,对陈庆道:“我们商量了一下,暂时放弃夺取虎牢关的小任务,集中精力把奇兵计划做细做扎实。”
陈庆赞许道:“这就对了,求精不求多,虎牢关和你们的邓州奇兵方案本来就是南辕北辙嘛!”
陈庆从灞上回来时,还是黄昏时分,他们没有直接回府,而是来到自己官房,派人去把军部司参事关师古、司马吕纬以及火器署署令杨载波、军器署副署令赵文信等四人请来。
这四人中,关师古是最高主管,吕纬是分管负责人,火器署署令杨载波负责制造,军器署副署令赵文信负责仓储。
火器署和火器局不是一回事,火器局只负责火器设计、火药配制和火器试验,而火器署的管辖范围很广,包括火器和火油两大类,火器类从采矿、提纯、研磨、铸壳、组装成品等等,除了最机密的部分在火器局完成外,其他所有配件和成品组装都由火器署负责。
陈庆关心的是火药产量问题,产量不足其实一直是老大难问题,否则装药五百斤的箱式木火雷就不会那么稀有了,全军只有五只。
不多时,四人匆匆赶到了陈庆官房。
“辛苦大家了,吃饭的时候还把四位找来。”
关师古笑道:“殿下刚从灞上回来吧!”
陈庆点点头,“就是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才想和大家商议一下怎么解决。”
关师古肃然道:“殿下请说!”
陈庆缓缓道:“金兵虽然没有铁火雷,但他们装备大量火药桶,效仿我们,里面填满了毒钉,所以中原之战我们必然会遭到毒钉火药桶的袭击,我们唯一的应对之策就是训练士兵躲避火药桶,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训练的火药桶没有库存了,据说军部司这边也没有库存了,是这样吧?”
陈庆目光望向吕纬,火药桶库存由他负责。
吕纬点点头,“确实如此,之前我们拆除了一万两千只火药桶,双层桶和毒钉都在仓库内,就是火药没有了。”
关师古有些惭愧道:“当时就没有考虑到训练还需要木火雷,只是想着训练火器兵怎么使用铁火雷,完全忘记了我们还需要防御金兵的木火雷,结果我拍板决定从库存火药桶取火药,我考虑不周,确实有责任。”
陈庆摆摆手,“我召集四位来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我要四位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